他立刻重新调整了章程,粥棚的供应量得以增加,参与堤坝劳役的民夫,除了每日口粮,还能根据工量额外换取一些粮食带回家中,这极大地激励了民夫的积极性。
同时,药材也及时分发下去,天气炎热,劳累过度加上饮食不洁,已有不少民夫出现腹泻、中暑症状,这些药材来得正是时候。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不耽误公子的事便好!”郑良有些不好意思。
“不耽误,不耽误,这几艘全都是船匠新造的船只吗?不过我看着怎么有些怪异?”
“这是海船形制,和河船有些差异,朝廷关于大型河船的相关规制有诸多限制,所以我等建造大船便只能仿造海船制式”
“这海船在内河也能运行畅通?”王清晨并不知道其中差异。
“只要走通关节,运行无碍,不过这船还是更适合海上”郑良说道。
王清晨思索片刻,顿感茅塞顿开。
海上就是个聚宝盆啊!
他干嘛拘泥于陆地这一亩三分地。
海上可没有什么世家,朝廷,将门之类的掣肘。
海上凭的是谁拳头大,谁火力足,谁就赚得多。
这才是发家致富的好途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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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王清晨他是要成为航海王的男人。
“如今船只能出海吗?”王清晨问道。
“暂时还不行,如今船队有七艘舰船,船只足够,但是船员却是一大缺口,这次来的船员半数都是学徒,出海十分勉强”
郑良满脸苦涩,船还有办法造,船员却是只能慢慢培养。
王清晨闻言,眼中炽热的光芒稍稍收敛,但心中的蓝图却愈发清晰。
他拍了拍郑良的肩膀,低声道:“无妨,饭要一口一口吃。船有了,人,可以慢慢培养。此事容后再议。”
他目光转向那几艘造型奇特的海船,越看越是满意。
这船简直了!
这种突破常规的制式,正合他的心意。
王清晨收敛心神,沉吟道:“一万石粮食,加上之前剩余的,足以支撑更久,不过,后续物资调配还需你多多费心。”
“是,最多三五日,第二批物资便能运来。”郑良应声。
有了这批堪称“巨款”的物资注入,整个原武县的抗洪局面为之一新。
民夫们干劲更足,就连帮邢灏运粮的民夫都偷摸跑回来看稀奇,李岷也闻风而来,那激动的样子比,民夫强不到哪去。
李岷几乎是踉跄着奔至河岸,望着那堆积如山的粮袋和忙碌卸货的盛况,这位素来沉稳的县丞竟激动得眼眶泛红,胡须微颤。
他朝着郑良和王清晨深深一揖,声音哽咽:“王侍郎,郑管事……原武县数万百姓,有救矣!下官……下官代他们谢过!”
郑良连忙侧身避让,拱手还礼:“李县丞言重了,举手之劳,分内之事。”
王清晨扶起李岷:“县丞来的正好。郑管事运来的不仅是粮食,更有急需的药材和工具。
你即刻组织可靠人手,清点入库,妥善分配。药材优先供给病患,工具分发至各工段,务必物尽其用。”
“下官遵命!”李岷抹了把眼角,立刻挺直腰板,恢复了干练模样,转身便高声呼喝胥吏衙役,投入到紧张的调度工作中。
有了充足物资,整个堤坝上的运转效率陡然提升。
那几艘奇特的海船也引起了百姓和兵士的围观,但更多的是对“四海商行”东家的感激和好奇。
王清晨与郑良又低声交谈了几句,主要是关于后续物资的接应和船员培养的初步设想。
不过两个时辰物资便已全部卸完,送走郑良,看着物资有条不紊地入库,王清晨心中大定。
他信步走上堤坝最高处,极目远眺。
黄河依旧奔腾咆哮,浊浪排空,但在巍然屹立的新堤面前,似乎也失了几分狂暴,多了几分被约束的怒意。
上万民夫如同辛勤的蚁群,在漫长的堤线上忙碌着,挥洒汗水,筑起生的希望。
远处,粥棚的热气袅袅升起,与河面的水汽交融在一起。
一幅壮阔而又充满生命力的画卷在他眼前铺开。
这一刻,他连日来的疲惫与焦虑仿佛都被这浩荡的河风吹散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