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无能怒吼,但阿济格心中却无故胆颤,背后发毛。
这个大明突然冒出来的异人王朴,来历真是神秘。早前有说他本是将门纨绔子弟,无甚本事。但又有传说此王朴非彼王朴。原大同总兵王朴早已因阵前率先逃跑罪被杀,此王朴乃同名同姓,但据传说彼人武艺高强,能马上开十石神臂弓,三百步外破甲杀敌如探囊取物,更有仙家法术,用天雷劈死了无数蒙古骑兵、甚至长生天护佑的蒙古萨满。而且他与剑仙相识,能飞天遁地,可以念咒召来天火,把整片大草场烧成白地!纵横漠北、不可一世的蒙古人称他‘雷音汗’…」
胡说八道!这一定是谣传!
肯定乃蒙古小王子战败后怕死投降,逃回去草原后故意夸大明军将领的利害无敌,掩饰自己懦夫无能行为。
世上那里有人可能施放天雷?还能把尊贵的萨满劈死?!
可是,万一是真的呢?!
咱们家的老汗王和多尔衮率领了那么多八旗精锐西征,可是连这个蒙古小王子都打不过啊?!
而且,打眼前这个据说是个大明文官带领的所谓天雄军,虽然杀敌无数,但镶蓝旗和自己的正白旗也折损了不少人马……
眼看对方死战不降,再打下去,恐怕还要再死不少人啊!
正红旗主代善默默拾起滚落的炭块,掌心发出焦糊味,脸上露出咬牙切齿的恨意:「冲营?攻打锦州?!然后结果呢?」他突然把炭块砸碎茶盏,「乒乒乓乓」地碎了一地:「你要让镶白旗精锐给那王朴的仙法、还有锦州城上的红衣大炮陪葬吗?!」
他枯手指向地图:「大凌河与锦州可以随时再围,但若那个王朴真能万里之外取人性命…」他目光扫过诸贝勒:「你们谁愿赌自家项上人头?」
镶蓝旗主济尔哈朗忽然用匕首插向羊皮地图:「赌?不如算笔账。去年征朝鲜伤亡三千七百人,才换回粮草三十万石。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今日若杀卢象升,灭了天雄军,若那王朴真的一意报复——且问诸位,谁麾下的一万五千铁骑值得换卢阎王一条命?」
他的匕首突然扎进“正白旗”防区区域:「不如让多尔衮旧部去填这个血坑?」
阿济格勃然变色欲拔刀,却被岳托按住。
年轻的镶红旗主岳托抛出本羊皮册,念道:「我从蒙古俘虏处得来的一份消息——王朴杀敌从不必用真刀真枪。」他翻到某页,口中喃喃念道:「十月十七日,他在保定城下,施展仙法,箭矢不入,反被他射杀数百骑,又以无形刀隔空毙蒙古三千先锋;在燕京城下,骑马绕敌阵,又以无名剑气隔空杀人数千。彼一骑对战近万敌骑,竟无一人一骑可近其身。彼又联络长白山剑仙御剑而来,当场斗法,风云变色,雷鸣闪电,降下无数天雷,又杀骑兵近万人,再而率领城外城内明军,内外夹攻,吞没燕京城下蒙古小王子整个万人队精锐!活捉小王子,蒙古十万大军尽数崩溃,尸横遍野。活着回到草原者十不存八。共二万多精锐躺在了燕京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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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拽过济尔哈朗的匕首,插在“锦州”二字上:「叔父们可知,他为何人在锦州,却点名要杀我们四人?」他不安地道:「会否是因为我们收买的刺客失手,而暗杀计划也早被闻香教叛徒卖给了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