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达尔汉脸色一僵,干笑两声:「王总兵好犀利的言辞。却不知,若韬略无用,又当如何?」
王小龙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目光扫过亭外苍茫的雪原:「天地生万物,自有其理。譬如这辽东苦寒,牧草生长不过百日,一旦雪灾,则牛羊毙死,部族饥馑。此非刀兵可解,乃天道也。不通天道,纵有十万铁骑,亦难免冻馁之忧。」
他再次将话题引向对方的核心弱点——脆弱的经济与生态基础。
满达尔汉及身后几位知晓部落窘境的官员,面色不由得微变。
正在此时,亭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名身着精钢锁子甲、外罩锦袍的年轻贝勒在卫队簇拥下驰来,他并未下马,而是勒住战马,目光倨傲地扫过明使众人,最后定格在王小龙身上。
「这位便是大明王总兵?听说你武艺超群,我府上新得了几头关外黑熊,凶悍异常,不知王总兵可敢入笼一搏,让我等开开眼界?」
来人正是莽古尔泰之子,性格暴戾的额必伦。
此言极尽侮辱!祖克勇、祖孝义等将领勃然变色,几乎要拔刀相向。
陈新甲也沉下脸:「这位贝勒,我朝太子少保,非江湖卖艺之人,岂可……」
王小龙却抬手制止了陈新甲,他缓缓起身,走到亭边,仰头看着马上的额必伦,眼神平静无波:「与畜牲搏斗,何趣之有?贝勒既然好此道,不若你我在此比试一番。你骑马,我步行。三箭之内,若我不能请贝勒下马,便算我输,任由贝勒处置。若贝勒落马……」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便请将那几头黑熊放了,如何?」
额必伦一愣,随即大怒:「狂妄!」
王小龙却不理会,自顾自从怀中取出那面得自芷烟的「千里镜」,对着远处盛京城的轮廓看了看,又转向清军仪仗队,在那些带着血渍的刀锋上停留片刻,最后,将镜筒对准了额必伦胯下战马的眼睛。
那战马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惊惧,希津津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额必伦猝不及防,险些被甩下马背,狼狈地拉扯缰绳才稳住。
王小龙放下千里镜,淡淡道:「贝勒连自己的坐骑尚且不能完全驾驭,还是先驯好了马,再谈驯熊吧。」
额必伦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在周围人压抑的嗤笑声中,狠狠瞪了王小龙一眼,拨转马头,悻悻而去。这番「偶遇」的挑衅,以额必伦的完败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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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达尔汉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深知这绝非巧合,而是有人故意安排来试探王小龙的深浅,结果却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