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后娘娘精神又好转了,李静言也轻快起来,回答道:“被太后娘娘点中要入贝勒府的时候,竹息姑姑教了臣妾好多呢,要用心侍奉贝勒爷,不得忤逆福晋,福晋是府上的女主子,要臣妾听福晋的话。”
她眨了眨眼,显然觉得自己做得是极好的,冲着从前的四福晋,如今的皇后甜甜地笑,像是个孩子在向阿玛额娘讨宠邀功。
原来如此。
竟然如此。
效忠于她却和她无关啊。
乌拉那拉宜修本该最喜欢听这样的话了,所有的妾室都该有这样的品性,她这个正妻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年的德妃娘娘果然是待她极好的,送来这么一个妙人。
也不知是怎么从重重秀女中挑选出来的,能同时完美契合她和皇上两个人的喜好。
以至于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几十年。
这么想想,这些年她对皇额娘还是太不孝顺了,皇额娘对自己分明不比对姐姐差多少嘛。
真是好消息。
真是好消息啊……
乌拉那拉宜修忽然来了兴致,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入府的。”
李静言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最后只是摇摇头:“不记得了了,只记得是在康熙四二年六月十七日诊出了喜脉,是弘时来了臣妾腹中,四三年二月十三日子时生下的弘时,反正是在这之前入府的。”
宜修对当时自己的焦灼倒是记得很清楚,足足有一年半的时间她都在盼着还是个小格格的贵妃能过来说个好消息给她听,好让她给额娘交差。
也就是说,贵妃是在康熙四十年末入府的,今年是雍正六年,已经二十七年过去了。
而她今年还不到五十,大半的人生都耗费在贵妃母子身上。
用在姐姐和弘晖上的心思还不及用在贵妃和弘时上的两成。
可弘时除了幼年的时候难带,后来便好了,再后来忙于学业,接触频繁但不多。
说是贵妃母子,大部分时候,乌拉那拉宜修不过是在给贵妃擦屁股罢了。
还要负责哄偶尔会莫名其妙吃醋的贵妃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