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还是一九八六年七月的北京,三十七年的光阴,真如指尖漏沙般匆匆。
那年我二十出头,跟着师父出差第一次进京城,连绿皮火车都觉得新鲜,更别提传说中的地铁了。
站在王府井地铁站的台阶上往下望,灯火通明的地下空间豁然展开,一列列车厢呼啸而过时带起的风,让攥着师父衣角的手都紧了几分。
等车时才发现,地铁和火车竟如此不同:没有煤烟味,没有拥挤的人潮,座椅干净得能映出人影,连报站声都格外清亮。
那次北京之行的记忆至今鲜活:香山的晨雾、长城的城砖、天安门广场的升旗仪式,还有在毛主席纪念堂前抑制不住的哽咽 —— 一九七六年全村人排队哀悼的场景仍在眼前,如今能亲眼瞻仰伟人遗容,这份震撼足以铭记一生。
思绪被地铁站的喧嚣拉回现实。
安检口的工作人员见我举着手机犹豫,主动上前帮忙完善资料,演示扫码流程时耐心得像教自家老人。
走进电梯往下沉,市井的浮躁渐渐褪去,仿佛穿越到另一个时空;
后来返程时电梯上行,看着数字从负数慢慢跳回地面,忽然觉得这多像我们走过的日子,一步步向着光亮处迈进。
站台里亮如白昼,双向隧道如同两条舒展的绸带,完全没有地下空间的压抑。
想起资料里说,青岛地铁为了攻克花岗岩地貌,特意改良出双护盾硬岩掘进机,月进尺早已突破 800 米,这般技术突破背后,是多少人的智慧与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