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下一步动作,顺子哥就突然抽了口冷气,像是被啥东西掐住了脖子,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地、慢慢地往下挪——挪到他自个儿的裤腿上。
我的亲娘!他那裤腿子上,清清楚楚地印着几个湿漉漉、半透明的手印子,那手印又细又长,一看就是谁家小姐的手指头印上去的。
可那湿印子透出来的味儿......又甜又香,跟刚才那油布包里喷出来的味儿,一模一样。
“鬼......鬼手印......”顺子哥的牙关“咯咯”作响,他猛地抬起头,冲着我和王哥车厢这边,扯着嗓子,声音都劈叉了:“走!快他妈下车!跑啊!!!快跑!!!”
但就在顺子哥喊破音的同一时间。
“刺啦!!”
离王哥最近的那个油布包,突然从里头被撕开一个大口子,一只干枯得只剩骨头架子、沾满了暗红朱砂和污泥的手爪,跟恶鬼索命似的,一下子从破口里伸了出来!
“嗖”地一下就抓向王大胆哥的后腰眼儿。
王哥本能躲闪,但还是晚了半步。
那骷髅爪子跟铁钩子似的,又准又狠,“噗”一下,那几根枯指头,深深抠进了他后腰的血肉里,钻出了好几个血洞。
这还没完,又是“砰!砰!”两声。
另外两个油布包,几乎是同时爆开,浓得化不开的腐肉腥气混着漫天飞舞、像血雾似的朱砂石灰粉,一下就把整个车斗给罩住了。
烟尘呛得人睁不开眼,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但还是看清了烟尘里的东西。
那另外两具断手断脚的尸体,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手脚和身体接上了,骨头关节“咔吧咔吧”地响,听得我头皮发麻。
一具骨头架子几乎是贴着车板,一下就冲到了车头,抓向缩在角落吓傻了的顺子哥,另一具则是向着还在和那双手搏斗的王哥猛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