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场的墙表第三栏新添了几行字,墨迹未干。林婶正踮脚把“施肥分时建议”描深,赵家妇人蹲在边上,用指甲掐着稻叶比对肥效。我站在木牌前,指尖划过“田责到户”那道刻痕,余光瞥见李商人牵着驴从村道拐进来,斗笠压得低,脚步却急。
他一进晒场就摘了笠,从怀里掏出张油纸:“镇上酒楼贴的告示,秋收品鉴会,六日后开席。”
我接过油纸展开。镇集三大酒楼联办,邀本地农户携优品参评,头名可入“时令特供”名录,直接摆上宴席主桌。
老陶叔凑过来扫了一眼,哼了声:“又是些有钱人尝鲜的把戏,咱们的米金贵,何必去凑热闹?”
“不是去凑。”我把油纸按在木牌上,“是去让人知道,这米为什么金贵。”
王家男人蹲在草席边磨镰,头也不抬:“就剩九十八斤灵泉米,七彩玫瑰才收了两簸箕,拿出去不够塞牙缝。”
“正因少,才要亮出来。”我说。
我退后半步,默启系统。【市场动态】界面浮出,三日来镇集米价波动线清晰可见,优质米溢价率曲线在昨日陡升四成。再调【新品预演】,输入灵泉米、玫瑰茶、礼盒规格,三套组合方案瞬间生成。
第一套:纯米礼盒,溢价预估一成二,风险低。
第二套:米茶混装,附手写笺,溢价预估二成八,情感附加值+15%。
第三套:加刻农户姓名木盒,溢价三成,但制作耗时超限。
我选了第二套。
“三十份礼盒,一两灵泉米配半包干制玫瑰茶,命名‘秋露双珍’。”我抬眼,“每份附一张小笺,写清楚这米是谁种的,这花是谁采的。”
林婶皱眉:“写这些,能当钱花?”
“能。”我说,“人家买的是饭,我们卖的是信。信得过谁,才肯为一口米多掏钱。”
赵家妇人咬着嘴唇:“可这玫瑰,是我家雅柔一瓣瓣铺在竹席上晒的,拿出去……不怕被人学了去?”
“学不走。”我说,“他们能抄包装,抄不了承安画的花,抄不了林婶记的工,抄不了咱们晒场上这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