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铜勺,舀起一些水,高高举到众人面前,“不过是水草腐烂造成的罢了。”
人群中有人神色紧张,不自觉后退半步,手中菜篮晃动,里面藏着的半片海蓝色布料露了出来。
子时三刻,沈若的指尖被药炉熏得满是苦味。楚墨斜靠在实验室的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她往青瓷碗里滴入第七滴蜈蚣毒液。
案几上摆放着十二具白鼠的尸体,最小的那只爪子里还紧紧攥着半粒带毒的米,和中毒村民呕吐物里的颗粒丝毫不差。
“这毒……”沈若用镊子轻轻夹起白鼠的前爪,“指甲缝里有靛青粉末,应该是南洋那边的东西。”
楚墨下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龙纹雕刻的地方还残留着昨夜暴雨留下的水渍:
“暗卫来报,土匪头子的刀柄刻着双鱼纹,和三年前劫粮案的一模一样。”
剿匪的战场上,烟尘滚滚,楚墨挥舞着玄铁剑,一剑劈开了第七个土匪的咽喉。
血珠飞溅在他的护心镜上,映出远处沈若的身影。她正跪在麦田里,忙着用止血草给伤员按压腹部的伤口。
突然,一支流箭擦过她的鬓角,楚墨瞳孔猛地一缩,立刻挥剑斩断了弓弦。
“陛下小心!”沈若的呼喊声被马蹄声淹没。
楚墨迅速转身,挡开了砍向自己脖颈的弯刀,余光瞥见土匪首领腰间晃动的香囊,上面绣着已经褪色的海浪纹样。
夜袭山谷的队伍借着月光缓缓前行,军士们穿着牛皮靴,踩过带着露水的草茎。
前锋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的灌木说:“大人,有磷粉的痕迹。”
楚墨赶紧蹲下身子,指尖轻轻蹭过土块上那淡淡的绿色粉末,鼻腔里瞬间泛起一股铁锈味,他心中一紧,这是火药引子的味道。
“变阵!”他迅速抽出长剑,“左队包抄后山,右队举盾——”
话还没说完,山谷深处突然涌起冲天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