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漏雨的屋檐下挤满蜷缩的躯体。
几个孩童围着半锅冷粥舔嘴唇。
沈若冲进去时,一个妇人正把木勺递到孩子嘴边。
「别吃!有毒。」
银针破空打飞木勺。
热粥泼在草席上滋滋作响,腾起带着甜腥的白烟。
楚墨的剑已架在施粥汉子脖子上:「谁让你们放毒粉?」
「官…官老爷给的!」
汉子尿湿了裤裆,抖着手指向城外,「穿青布褂子说放了防霉的盐。」
火把照亮土墙渗水的霉斑。
三百袋黍米堆成小山。
禁军扒开麻袋,每袋表层是新米,深处都混着霉变的灰黑菌块。
「好一招陈米裹毒!」
楚墨剑尖挑开角落竹筐,几十个空瓷瓶滚了出来,瓶底残存着灰白粉末。
沈若忽然抽动鼻翼。
酸腐气里混着一丝极淡的茉莉香。
沈若猛地掀开草席——
「咔嚓!」
席下暗格弹开,半截燃尽的茉莉线香躺在香灰里,余温烫手。
沈若踹翻药柜,数十味药材暴雨般倾泻在地。
沈若撕下袖口铺在案上,银针蘸着士兵呕出的黑血快速划出三道血痕:
「腐心草蚀肺腑,蚀骨藤烂筋脉,灰线蕈噬脑髓——三毒相生,解药相克!」
沈若抓起黄连砸进药臼,「要破此局,唯有用『冰魄蟾衣』压住灰线蕈阴毒,才能用寒星草解阳毒!」
楚墨捏碎了手中瓷瓶:「冰魄蟾衣只有北境火山冰洞能采…」
沈若出声: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