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碾过相府青石板,沈若腕间针囊突然发烫。
她掀帘看了眼——铅灰色的云压得低,雪粒子比早上更密了,打在车帘上沙沙响。
「娘娘,前头有断树。」
春生勒住缰绳,玄色大氅上沾着碎雪,「像是被人砍的。」
沈若摸出三根银针别在袖口,针尾珊瑚珠蹭得手背发痒:「楚墨呢?」
「皇上在前头探路。」
小桃掀开另一侧车帘,哈出的白气糊在玻璃上,「说是怕有埋伏。」
话音刚落,马蹄声从前方传来。
不是楚墨的玄铁马,是更沉的铁蹄——北戎战马的铁蹄裹着铁掌,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发颤。
「停车!」
沈若拽住春生胳膊,「陈奎说的狼主陵钥匙在玉牌里,他们可能追来了!」
春生刚要甩鞭,就见二十多个穿皮裘的骑兵从林子里窜出来,带头的络腮胡举着弯刀,刀身上刻着狼头图腾。
「沈医妃!」
络腮胡咧嘴笑,露出被酒渍染黄的牙齿,「把玉牌交出来,留你们全尸!」
沈若摸向针囊,珊瑚珠烫得她指尖发疼。
她掀开车帘跳下去,雪地里立刻陷进半个鞋帮:「想要玉牌?先过我这关!」
络腮胡挥刀劈来,沈若侧身避开,袖中三根银针齐发——第一根扎他手腕麻筋,第二根封他喉管,第三根挑落他弯刀。
刀当啷落地,络腮胡捂着手腕后退两步,脸上全是震惊:「你...你会用针杀人?」
「杀你足够。」
沈若弯腰捡起刀,刀身映出她冷白的脸。
她反手割断马腿,战马吃痛嘶鸣着扬起前蹄,踢中络腮胡胸口。
「保护娘娘!」
春生抄起车边的长棍,小桃举着药箱站在她身后。
沈若扫了眼四周——雪地开阔,没处躲没处藏,只能拼。
「沈若!」
楚墨的玄铁剑劈开风雪,从左侧冲过来。
他铠甲上沾着血,应该是刚解决了另一拨埋伏。
沈若心跳漏了一拍,这才发现他左臂在渗血——方才那剑划得太深。
「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