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
她开口,“还记得三年前相府那场大火吗?李王的人穿着京畿卫的衣服,烧了整整三天三夜。”
陈玄的眼睛瞬间红了,他的亲弟弟就是在那场大火里没的。
他握紧长刀,一步步逼近李王,刀锋上的寒光映着他眼底的血丝:
“王爷,该还债了。”
李王的手抖得厉害,他推开户部尚书,转身就往殿外跑。刚跑到门槛边,就被楚墨扔出的另一枚玉印砸中后脑,踉跄着扑倒在地。
“绑了。”
楚墨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他扶着龙椅站起身,看着被暗卫按住的李王,“查他府里所有往来信件,特别是与西域的。”
沈若这才松了口气,伤口的疼痛猛然翻涌上来,眼前阵阵发黑。她刚要扶住桌角,就被楚墨紧紧攥住手腕。
“别动。”
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雪莲的凉气,“我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撕开她的衣袖,看见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瞳孔骤然紧缩。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些白色的药膏,一点点涂在她的伤口上。
“疼吗?”他的声音发颤,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那里还留着上次被恶犬咬伤的疤痕。
沈若摇摇头,出声:“你刚才扔玉印的时候,倒有几分当年在相府后院打恶犬的样子。”
楚墨笑了,笑声牵扯到伤口,咳出几口血来。他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说过,要护你一辈子的。”
殿外的晨光越来越亮,照在满地的狼藉上。
沈若看着李王被拖出去时怨毒的眼神,想起老妪临死前塞给她的布防图——图上用朱砂标着个隐秘的山谷,旁边写着“蛊母巢穴”。
“楚墨。”
她抬头,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等你好些了,我们亲自去趟西域。”
她要把那些藏在山谷里的罪恶连根拔起,要让所有像药童一样的孩子都能好好活着,要让这片江山真的干干净净。
楚墨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嗯了一声。他低头,看见她伤口上的药膏正慢慢变成黑色,那是毒血被吸出来的征兆。
“你的药,比太医院的好用。”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释然。
沈若摸出最后半片雪莲瓣,塞进他嘴里:“那是自然,本皇后的东西,从来都是最好的。”
阳光从殿门照进来,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沈若的伤口还在疼,心里却燃着团火,烧得她浑身都有了力气。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李王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网,西域的山谷里也藏着更可怕的东西。但只要她和楚墨在一起,只要手里的银针还在,就没什么好怕的。
毕竟,能共掌江山的人,自然也能共赴刀山火海。
而那些欠了她的,欠了这些孩子的,欠了这片江山的,她会一根针一根针地讨回来。绝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