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暂代?也好。先把这监国印信领了,明日起随咱批阅奏折。”
朱赞煊接过那枚沉甸甸的金印,只觉得手腕都在颤抖。这哪里是印信,分明是副千斤枷锁。
三日后,朱元璋不顾礼部反对,强行在太庙举行祭天仪式。朱赞煊被迫身着储君礼服,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
老皇帝亲自将太孙冠冕戴在他头上,声音在空旷的太庙中回荡:“朱明列祖列宗在上,今立晋王朱赞煊为皇太孙,监国理政。若有不臣之心,天地共诛!”
朱赞煊的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听着礼官高唱“三跪九叩”,忽然明白了父亲为何宁愿远走天涯。
有些荣耀,从来都与血泪相伴。
祭天仪式结束后,朱元璋留下朱赞煊在太庙偏殿。
香炉里的檀香袅袅升起,老皇帝望着朱世珍的牌位,缓缓开口:“赞煊,知道咱为何一定要立你吗?”
朱赞煊垂眸:“孙儿不知。”
“因为你像两个人,”朱元璋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沙哑,“你像你伯父朱标,有仁心;像你父亲朱文正,有手段。这江山,既要仁心护民,也要铁腕镇国。”
他转身抓住朱赞煊的手,掌心的老茧硌得人生疼:“你父当年守洪都,以孤城抗陈友谅六十万大军,靠的就是这股狠劲。你在朝鲜平寇,杀得釜山湾海水泛红,这点随他。”
朱赞煊的手指蜷缩起来:“孙儿只是尽守土之责。”
“可这大明的土,不止朝鲜,不止中原,”朱元璋指向殿外的万里晴空,“还有欧美,有南洋,这些,都要靠你们父子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