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将绢帛塞进怀里,探测仪在掌心震得发烫——那是有生人的气息。
许殇的鬼火"啪"地熄灭。
黑暗中,戴瑶听见他贴近自己耳畔,呼吸扫过耳垂:"是阿星。"他低笑一声,带着几分无奈,"那孩子总说要当第一个见证历史的人,脚步急得像踩了风火轮。"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重重的敲门声:"戴小姐?
许大人?"阿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我、我刚才路过偏厅,看见墙缝里漏光......"
戴瑶和许殇对视一眼。
她摸了摸怀里的绢帛,温度透过衣襟烙着心口——这枚护身符说的"真正的试炼",或许才刚刚开始。
阿星推开门的动作太急,门框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他呼吸急促,额角沾着使馆外的夜露,看见戴瑶怀里鼓鼓囊囊的绢帛时,眼睛瞬间亮得像被点燃的星子:"你们找到了!
是不是当年合作破裂的真正原因?"他踉跄着跨进密室,鞋底碾过一片碎蛛网,"我刚才在偏厅听见老仆说,许大人的鬼火照过的地方有光漏出来——戴小姐,这证据能证明我们不是主动切断联系的!"
戴瑶按住他颤抖的手腕。
少年的脉搏跳得比探测仪还快,掌心全是汗:"阿星,你怎么确定这和改革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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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阿公还在说'星际人贪得无厌'!"阿星喉咙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可我偷偷查过星网,千年间星际联盟往鬼市运了三船修复魂脉的灵玉——如果我们真拒绝合作,他们为什么还送东西?"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耳尖通红,"我、我就是......想帮许大人证明,开放两界不是错。"
许殇将散落的档案重新码齐,银甲在袖中隐去,声音却比平时更沉:"你来得正好。"他抽出最关键的那份绢帛,"明天辰时的高层会议,你替我把这些复印件分发给所有长老。"
阿星的瞳孔骤然收缩,接过档案时指尖发颤:"我?
可我只是......"
"因为你是第一个愿意相信的人。"许殇拍了拍他肩膀,鬼火在掌心凝成一枚幽蓝印记,"带着这个,他们不敢拦你。"
阿星走后,戴瑶靠在密室门框上揉太阳穴:"你就不怕他暴露?"
"他暴露的是保守派的恐惧。"许殇将最后一份档案塞进檀木匣,指腹抚过"星际-地府联合事务处"的残字,"阿公他们最怕的不是证据,是有人愿意把证据说出来。"他转身时,灰雾从门外涌进来,裹住两人的影子,"明早的会议,我要他们亲手撕开自己贴了千年的遮羞布。"
高层会议的紫檀木桌泛着冷光。
阿明的茶盏"砰"地磕在桌上,茶水溅湿了新换的玄色长袍:"许殇,你拿一堆不知道从哪挖出来的破纸,就想颠倒黑白?"他扫过阿星分发的复印件,喉结滚动,"当年的陨石群袭击有星际联盟的航行日志为证!"
"那你解释解释这个。"许殇将绢帛拍在桌上。
显形后的字迹在阳光下泛着暗红,"鬼市密探传递魂脉图的时间,比陨石群到达早了七日。"他的目光扫过阿公青白的脸,"魂脉图是地府命脉,谁给的密探胆子?"
阿公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盯着绢帛上的小楷,忽然笑出声:"不过是伪造的旧物——许战神当年被逐出阴司时,可是连魂火都差点散了,现在倒会翻旧账?"
"那便请大人们看看这个。"戴瑶走进来,探测仪在掌心投出全息投影。
千年的灰尘在光束里翻飞,显露出密室木架上的刻痕,"每个档案盒的编号都和星际档案馆的《两界事务备案录》对应,第三层檀木匣的锁芯......"她指尖轻点投影,"和当年联合事务处总长的私印一模一样。"
阿明的脸瞬间煞白。
他猛地站起来,椅腿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这、这不能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