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我嫁的,怕不是个活阎王吧

这回真的芭比扣了。

她看着陈森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幽幽地叹了口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嫁的,怕不是个活阎王吧?”

朝堂之上,那气氛,简直是三九天里往坟头草上又浇了一盆冷水,再结了一层霜——又冷又死寂。

天上人间那场拍卖会的风头,闹得比官家赵佶他老丈人过大寿的动静还要惊天动地。官家那毫不遮掩的眉开眼笑,

连同那道几乎要把陈森夸成一朵人间富贵花的圣旨,就如同两只沾满了陈年墨汁的大号拖鞋,左右开弓,“啪”,“啪”,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糊在了在场每一位以清流自诩的言官脸上。

他们输了。

输得比乞丐洗过的裤兜还要干净,输得连最后一点读书人的体面都没能剩下。

他们只能一个个梗着脖子,瞪圆了眼珠子,眼睁睁地看着陈森那股子盘根错节的势力,活像雨后荒废了的茅厕边上长出来的野蘑菇,一丛跟着一丛,一窝挨着一窝,不管不顾地疯长起来,那细密的根须,眼瞅着就要扎进龙椅腿儿的缝隙里去了。

想管?这要怎么管?又能拿什么去管?

想当初,这早朝跟开市时的菜市场没什么两样,弹劾这个,参奏那个,四处飞溅的唾沫星子,几乎能把金殿光可鉴人的地砖给冲刷上一遍。

可现在呢?

殿内稀稀拉拉,三三两两,那点微弱的反对声音,比深秋时节最后一只蚊子的嗡嗡声还要细小,仿佛风一吹,随时都能断了气。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能把人活活憋死在朝服里的沉默。

好多官员,那脑袋都快垂到绣着仙鹤的补子下面去了,两眼死死地盯着自己脚上那双皂靴的靴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那崭新的靴面上,是新请了巧匠绣了一幅微缩的《清明上河图》,正看得入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