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到司衙门前,里面的人听到动静便匆忙迎出。
瘦弱的刘县令走在最前,几位年迈的乡绅紧随其后。见马车停稳,刘县令连声询问范无咎:“可有张大人的消息?”
话音未落,张清璃便从车厢现身,所有焦急等待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大人——”
刘县令声音哽咽,几乎落泪。
昨夜镇魔司派去的车夫按时前往约定地点接人,却未能遇见她,只得知她傍晚便离开,径直去了茶摊。
而卖茶的老妪却表示,张清璃不久前刚走,似乎乘坐一辆可疑的马车离去。
马夫匆匆回报后,起初大家并未放在心上。直到柳县令带着大批人马赶到平安县兴师问罪,武大勇等人急着找孙玉娘主持大局时,才发现她竟不见踪影。
霎时间,整个平安县镇邪司乱作一团。
地方豪绅最先得到消息,连夜唤醒已经睡下的钱县令。众人慌慌张张赶到镇邪司,确认孙玉娘不在衙门后,顿时手足无措。
县衙派衙役四处寻找,豪绅们也纷纷派出家丁,整夜搜寻无果,甚至有人猜测她可能遭遇横祸。
孙玉娘在平安县举目无亲,无论是修炼邪术前后,她的活动范围始终都在镇邪司附近。除了乞丐巷的王铁柱外,几乎没有相熟之人。这一夜,她究竟去了哪里?
有人怀疑她走火入魔,也有人猜测她临时外出办事。
议论纷纷之际,钱县令急得直跺脚。
直到此刻,见孙玉娘平安归来,乱哄哄的衙门才稍微平静下来。
短短一夜,钱县令嘴角和下巴冒出好几个火泡,可见其焦心如焚。
"大人啊!您到底去哪儿了?可把属下们急死了!"
孙玉娘摆摆手,步伐沉稳地踏上石阶,径直走进主院。
钱县令和众豪绅紧跟在后面,寸步不离,唯恐她再次消失。
如今的孙玉娘关系到整个平安县的安危,她昨夜突然失踪,全城上下都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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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娘走进大堂,惶恐的差役们见她出现,都松了一口气,各自回去干活。
武大勇如同见到救星,连忙吩咐差役准备饭菜:"大人饿了一夜,快去——"
"不用。"
孙玉娘端坐在上座,示意众人坐下,直截了当道:"我在黄婆婆家用过饭了,现在不饿,先说说昨晚的事。"
她越是镇定自若,越能让众人心安。
钱县令定了定神,刚要开口,忽听外面传来哭喊声:"大人——大人总算是回来了!"
满脸淤血的李老六抱着生死簿冲进大堂,一见到孙玉娘先是愣住,随即嚎啕大哭:"大人哪,我的好大人,您还活着真是老天开眼啊!"
泪水混着血水往下淌,看着格外骇人。
"为您准备的棺材还没做好——"
"......"
孙玉娘眼角一抖,武大勇赶紧打断:"老李!你胡说八道什么!大人吉人天相,怎么可能有事!"
哭哭啼啼的李老六抬起肿得像核桃的眼皮,不服气地嚷道:"怎么不可能?昨晚大人的名字都从生死簿上消失啦!"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迈入伏魔堂,姓名载入生死簿,便如同与阴灵缔结血契,从此沦为邪祟的掌中玩物。
而名讳自生死簿上隐去,不外乎两种情形:或被官衙调遣,暂离职守;抑或身死道消,簿册自然抹去痕迹。
"够了,莫再哭嚎。"
周玉娘示意李承运噤声,继而道:
"讲讲昨 ** 形。"
李承运即刻止住哭声,猫着腰躲到周玉娘身后,见她并未斥责,嘴角一扬,冲着钱无生炫耀似的挑了挑眉。
孙县丞拭去额间冷汗,恭声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