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固然可恨,但他至今只针对你一人。
你想借本王为盾,不妨先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有这份实力。
你以为待在宗人府就能牵制本王了?”
“别忘了兵铸局的事,本王至今未找你清算,非是本王宽容,而是父皇不允许我们兄弟自相残杀。
否则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二弟,你使出这般手段,还有脸站在此处?”
楚秩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却仍辩解道:“兵铸局之事并非臣弟所为!若是我所为,你早已性命不保!”
楚秀冷笑连连,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兵铸局那件事令他至今心有余悸,时常做噩梦。
而且那件事也让他的颜面尽失,门客之首陆航都被楚稷挖走。
他对楚秩的怨恨可想而知。
但他也明白,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扳倒楚稷。
自从楚稷接管市舶提举司后,他对皇家银行的了解越深,越感到恐惧。
他怀疑楚稷既然能提出这么大胆的想法,是否有所隐瞒?
楚秩见楚秀这副样子,缓缓开口说道:
“老六最近风头正盛,我已得知冶造局进账不少银钱,比你我以及侧妃家所能筹措的数目都要多。”
“大哥,过去你我相争并无不可。
但这老六出身如何,有何资格?不如我们先联手除掉他,再处理彼此间的事。”
楚秀皱眉道:“冶造局怎可能有如此多银钱?即便与工部和皇家银行合作,也只是刚刚起步,至少要等到年底才会有收益。
他哪来的这些银子?”
楚秩摇头道,他也无从知晓楚稷是从何处筹得这笔巨款。
消息已经无法进一步深入,毕竟冶造局如今戒备森严,如同铁桶一般。
楚秀眉头紧锁,随后说道:“若想让我信服于你,可以。
但你需先帮我做两件事!”
楚秩眯起眼睛,最终点头答道:“好,我可以先展示诚意。”
楚秀冷笑一声,略带讽刺地说:“没想到今日还能与你合作,真是世事难料,越发不如从前了。”
*
半月之后,冶造局内。
秦业走近贾政,感慨道:“贾兄果然福泽深厚,家中子弟深得王爷赏识。
就连兰哥儿也被带到身边教养,这些日子看着愈发开朗了。”
贾政抚须笑道:“全赖王爷厚爱,家中子弟良莠不齐,今次得此机遇实属家族之幸。”
秦业叹息一声,至今还未找到合适时机让秦钟拜见楚稷。
他在心中盘算着要不要找个机会试试。
他并未想过让女儿可卿帮忙说话,认为女儿如今也随楚稷生活,应多为她考虑。
若秦钟有幸被楚稷提携,那是他的福气;若无缘,也是命定如此。
楚稷并未留意二人间的谈话,只顾带着贾兰来到一座水斗式水车前,说道:
“看,这就是物理的力量。
借助水流推动水车,再通过一系列机械传递动力,从而让机床能够稳定且迅速地完成任务。”
这几日,贾兰每天清晨都会前往肃王府。
有时由楚稷亲自指导他读书,有时则直接带他到冶造局。
楚稷确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