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的渤海湾,冰层被风凿出犬牙交错的裂痕。破冰船“海锋号”像头疲惫的老牛,船艏钢板在冰原上撞出刺耳的呻吟。船长陈大礁攥着望远镜,镜头里,大竹礁哨所的屋顶在风雪中时隐时现。补给箱吊到半空,钢缆突然“嘣”地炸响!冻成冰坨的萝卜白菜砸在甲板上,碎成带冰碴的绿泥。
“第七回了!”大副抹了把结霜的眉毛,“再送不上粮,岛上兄弟该啃皮带啦!”
西山基地的巨幅海图前,寒气仿佛凝成了白霜。海军后勤部长的手指戳在渤海冰情图上,红铅笔圈出的冰厚数字触目惊心:“破冰船撞一次修半月!空投?十包罐头能砸中礁盘两包算走运!”
秦老将暖水杯焐在冻僵的指尖:“听说苏联人有条‘列宁号’,能啃三米厚冰?”
“不够。”林阳调出系统光幕,蓝光刺破会议室的阴霾:
【交易:1975年芬兰“极地女王”号综合保障船图纸】
【核动力破冰+垂直补给系统+医疗舱】
【交易物:清宫《冰嬉图》长卷(郎世宁真迹)】
“《冰嬉图》?!”故宫老专家手一抖,茶泼湿了海图,“乾隆年洋人画师的手笔!冰上健儿的金刀鞋,连翎毛都根根分明啊!”
“赫尔辛基船舶设计院院长是冬奥迷。”林阳展开全息影像——银发老者跪在恒温展柜前,指尖虚抚画上溜冰侍卫的盘金腰带,“他说这冰刀轨迹里藏着流体力学。”
雪夜,防弹车队碾过长安街。铅箱里的《冰嬉图》展开在交易室,画上八旗兵冰球激战的呵气,仿佛要凝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中。蓝光漩涡吐出图纸时,哈尔滨船厂的探照灯正劈开江面雾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