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沉默被手机铃声打破。陈志刚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像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
“你在哪?”陈志刚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立刻回局里,案子要结了。”
“有新发现。”林涛盯着那张照片残角,“张薇的垃圾里有圣心疗养院的——”
“够了!”陈志刚打断他,“物证链完整,陆铭的袖扣纤维与死者指甲缝匹配,监控拍到他的进出时间吻合死亡时段,连动机都清清楚楚。你再钻牛角尖,就是在质疑整个司法程序!”
电话挂断后的忙音像一根针,扎进林涛的耳膜。他的视野边缘开始闪烁,恍惚间又看见三年前的血泊,搭档小张扭曲的尸体,以及那个始终没找到的目击证人……
“你脸色很差。”秦越递来一瓶水,“先回局里?还是……”
“先看看周小雅。”林涛发动车子,雨刷器刮开一片清晰视野的瞬间,他的呼吸凝固了——挡风玻璃内侧,贴着一张泛黄的病人手环,塑料带上印着褪色的编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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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环下方的玻璃上,用鲜血画着一个歪斜的箭头,指向副驾驶座。
秦越倒吸一口冷气。副驾驶的储物箱微微敞开,里面露出一角白色纸张。林涛戴上手套,缓缓拉开箱门——
一张圣心疗养院的病历复印件,患者姓名栏被墨水涂黑,但诊断记录清晰可见:
病历边缘粘着一撮头发,在紫外线灯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这是威胁。”秦越的声音发紧,“有人知道我们在查什么。”
林涛的耳鸣达到顶峰。在尖锐的噪音中,他忽然意识到一个被忽略的细节:所有监控里的“陆铭”都是左撇子,但真陆铭的咖啡杯、签名笔迹、甚至手表佩戴习惯——全是右利手。
“不是陆铭。”林涛猛地踩下油门,“有人在扮演他。”
车子冲出巷子的瞬间,后窗玻璃突然爆裂。秦越扑倒的瞬间,第二颗子弹击穿了驾驶座头枕,棉絮像雪花般炸开。
法医实验室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将秦越的脸映得惨白。她将病历复印件放入光谱分析仪,屏幕上的波形图剧烈跳动。
“这撮头发上的染料……”她调整着焦距,“含有二甲基亚砜和酞菁蓝,和张薇垃圾里发现的化学残留完全一致。”
林涛站在窗前,指尖摩挲着病人手环。塑料带内侧有一行小字:**“项目7,”**——与周小雅画室便签上的数字相同。
“2003年4月17日,圣心疗养院关闭的日子。”林涛转向秦越,“能检测头发DNA吗?”
“需要时间。”秦越的镊子夹起一根头发,“但更奇怪的是这个——”
显微镜投影屏上,头发的毛囊部分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像是被某种化学物质改造过。
“正常毛囊不会呈螺旋状。”秦越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这像是……基因编辑的痕迹。”
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陈志刚大步走进来,制服肩章上的银星在冷光下泛着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