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载…停止了?!能量场被…被‘冻结’了?!”张帅帅看着监控数据上断崖式下跌的能量读数,震惊得无以复加!
“快!救人!”突击队长嘶吼着,抓住这千载难逢的窗口,用液压钳强行撕开了梁露所在维生舱的舱门!
壁垒依旧矗立,如同沉默的丰碑。而壁垒核心那一点坍缩的极致纯白,在完成了这最后的守护壮举后,光芒迅速内敛、冷却。最终,它不再散发光芒,而是凝固成了一枚拇指大小、形态不规则、通体流淌着温润内蕴白光的半透明晶体。它静静地悬浮在林建奇消失的位置,如同他意志的结晶,也如同开启一切的——尘光密钥。
最高检,特殊审讯隔离室。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无影灯投下冰冷均匀的光线。付书云穿着没有任何标识的素白囚服,坐在特制的审讯椅上。手铐和脚镣被卸下,但他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被无形的力场约束着,无法做出任何多余动作。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仿佛洞库的陷落、林建奇的牺牲、乃至自身的囚禁,都只是计划书中早已标注的段落。
单向玻璃后,郑雅萍、数位最高检资深检察官、以及远程连线的张帅帅,神情凝重。常规的审讯手段在付书云面前如同儿戏。他的心理防线并非由恐惧或侥幸构筑,而是基于一种绝对理性的、近乎非人的“蜂巢思维”——个体牺牲微不足道,任务逻辑高于一切。
“付书云,”郑雅萍的声音透过扬声器,清晰而冰冷,“三号洞库已被控制。‘主巢’碎片能量场被林建奇以生命为代价冻结。梁露和其他受害者已被救出。孙鹏飞的‘淤泥’数据库、林奉超的供词、魏超的灭口录音、曹荣荣的泣血指认…所有证据链已经闭环。你所谓的‘巢穴’,只剩下你这一只孤蜂。”
付书云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目光落在单向玻璃上,仿佛能穿透它看到郑雅萍。他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空洞,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意味,更像是一种程序化的回应。“闭环?”他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那只是‘蜂巢’的一个节点。尘光熄灭,蜂鸣永续。你们得到的,不过是一具空壳和…一把无用的钥匙。” 他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扫过郑雅萍手中一个用特殊材质容器密封的物体——正是那枚从洞库壁垒中凝结出的尘光密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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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郑雅萍举起手中的密封容器。容器内,那枚尘光密钥流淌着温润内蕴的白光。“林建奇用生命熔铸的这把钥匙,它锁住的,可不仅仅是洞库的能量风暴!”
她将容器连接到一个特制的解码接口上。张帅帅在远程控制端深吸一口气,启动了基于尘光密钥频率开发的终极破解程序——“同频悲鸣”!
屏幕上,瀑布般的数据流不再是冰冷的代码,而是无数牺牲者意识残响的具象化!马文平在液氮寒流中绝望的冰冷、程俊杰被神经冲击时脑髓撕裂的痛苦、梁露在毒剂下意识涣散的恐惧、张铁栓目睹土地癌变时的悲愤、曹荣荣得知母亲被毒害时的滔天悔恨…无数极致的痛苦、愤怒、绝望、不甘的意念,被尘光密钥的频率所统合、放大,化为亿万道无形无质却足以撕裂灵魂的同频悲鸣!
这股纯粹由人类负面情感凝聚的洪流,并非物理攻击,而是直接冲击付书云意识深处那冰冷的“蜂巢思维”核心!
“呃…!”一直如同冰雕般的付书云,身体猛地一颤!平静如古井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他试图关闭感知,但那股同频悲鸣如同跗骨之蛆,无视任何精神防御,直接与他意识底层那些被“蜂巢思维”强行压制、割裂的、属于付书云“人类个体”的原始情感记忆产生了毁灭性的共鸣!
他看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蜂后”碎片时,那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与恐惧(被解读为适配体的兴奋);
他看到了自己下达“清理”梁露指令时,指尖那微不可查的颤抖(被判定为执行前的效率校准);
他甚至看到了林建奇在壁垒中化为光芒时,自己意识深处那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名为“触动”的涟漪(被主逻辑标记为异常波动待清除)!
这些被“蜂巢思维”视为杂质、需要被严格剥离和压制的“人类情感碎片”,在同频悲鸣的共振下,瞬间被激活、放大、串联!它们如同亿万把烧红的匕首,狠狠刺向他那由绝对理性和任务逻辑构筑的冰墙!
“不…这是…杂质…干扰…清除…”付书云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低吼,身体在束缚中剧烈地挣扎起来!他试图调动“蜂巢思维”进行防御和格式化,但那些被激活的情感碎片如同野火燎原,在共振悲鸣的助燃下疯狂蔓延!冰墙上出现了第一道裂痕!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蛛网般迅速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