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虹桥机场的航站楼里,人流如织。公安民警林建奇站在接机口,目光如炬。他刚结束与淮南警方的视频会议,屏幕上那些混乱的录音、破碎的供词、彼此矛盾的时间线,仍在他脑中交织。
郑雅萍快步走来,手里拿着刚刚打印出来的通话记录清单。“陶成文的银行流水有大额异常转账,对方账户开户行在闽清。危金根的儿子危暐,昨天买了从福州飞往上海的高铁票,今晚七点到。”
林建奇看了一眼表——下午四点十分。
“来得及布控。”
淮南新城场站废弃仓库内的集体施暴,并未随拳脚的停止而真正结束。相反,它正以另一种形式,在外界看不见的电波与数据中继续蔓延。
梁露那段无意中录下的音频,经由技术部门降噪与增强,已成为突破内部防线的利器。录音中孙鹏飞极具煽动性的指控、众人的叫骂、陶成文痛苦的呻吟、魏超茫然的求饶……全部被逐字转写、标注说话人身份,并交叉印证时间线与在场人动线。
“这不是普通斗殴,”郑雅萍在临时案情室的白板上划出两个圈,“是一场精心引导的‘内部清洗’。孙鹏飞借机铲除异己,重新洗牌。”
她指向另一张关系图:“陶成文是危金根的白手套,魏超是执行层的小卒。打倒他们,孙鹏飞就能更靠近核心利益。”
晚上六点五十分,上海虹桥火车站。
危暐(VCD)并没想到他甫一出闸,就被两个“旅客”一左一右贴近。
“危暐?”林建奇出示证件,“我们是市公安局的,麻烦配合一下调查。”
危暐下意识想挣脱,却被郑雅萍一句淡淡的话定在原地:
“你父亲危金根知道你在外冒充军人、参与诈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