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之内,那次小组会议的后续影响仍在发酵。
张帅帅在劳作休息时,找到正在发呆的魏超,递给他一个自己省下的苹果,什么也没说。魏超愣了很久,才缓缓接过。
沈舟在一次伦理课上,破天荒地举手发言,虽然依旧绕着圈子谈“环境对人的影响”,但毕竟开始了表达。
鲍玉佳依旧沉默,但在一次小组活动分享“最害怕的事”时,他没有逃跑,只是死死低着头,浑身紧绷地听完了全程。
救赎之路,从来不是坦途。
陶成文用他彻底的崩溃,像一枚血色的楔子,钉入了这个群体最痛的神经中枢。
它迫使每个人——无论是曾经的施暴者、纵容者还是受害者——去重新审视那个夜晚,审视自己在其中的角色,审视那场集体疯狂留下的、至今仍在流血的伤口。
这个过程痛苦不堪,仿佛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进行外科手术。
但或许,唯有经历这番刮骨疗毒般的痛楚,真正的愈合才有可能开始。
而这,正是法律惩罚之后,关于人性救赎最艰难、也最核心的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