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书云让你激活‘蚀巢’,”老吴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重锤,“那是什么?是你用来关押、折磨那些囚犯活体实验品的神经牢笼吗?!然后,你转头就把从‘蚀巢’里榨取数据完善出来的‘蜂鸣’算法,剥离出来,卖给了东南亚的买家!付书云知道他的‘遗产’,被你这样贱卖、用来制造隔空烧人脑子的武器吗?!” 他死死盯着林奉超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涣散的沼泽里挖出一点反应。
林奉超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那规律波动的脑波曲线出现了一个突兀的尖峰!他喉咙里嗬嗬的声音变大了,浑浊的眼珠死死盯住那份卫星日志,里面翻涌着被戳穿核心秘密的惊怒,以及…一种更深沉的、被背叛的怨毒!
“嗬…他…他懂什么…”林奉超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从砂纸上磨出来,带着刻骨的恨意,“‘蚀巢’…是我的杰作!完美的…活体神经场!他…他只想用那些囚犯…当电池!当燃料!去喂他那个…不死的‘幽灵’!浪费!” 他激动起来,束缚带深深勒进皮肉,“‘蜂鸣’…是我改良的!威力…比他想的…强百倍!隔着十公里…能让一队人…瞬间变白痴!那些买家…识货!付书云…他才是小偷!是强盗!他偷了陆明哲的‘冰核’…又想偷我的…‘蚀巢’和‘蜂鸣’!他该死…早就该死!” 极度的自负和对付书云的怨恨,如同毒液般从他破碎的言语中喷射出来。
“所以你就杀了他?”老吴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钢针,精准地刺向他最不愿面对的事实,“闽清山洞里,付书云真正的尸体旁边,残留着强效神经抑制剂和物理窒息痕迹。那不是意外,是谋杀!是你,林奉超,亲手终结了你的‘导师’,就因为他想拿走‘属于’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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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林奉超猛地向前挣扎,脖颈和额头青筋暴突,发出困兽般的嘶吼!脑波监测仪瞬间报警,曲线疯狂飙升!巨大的、被彻底撕开伪装的惊惧和狂暴的杀意,混合着付书云意志残留的怨毒冲击,几乎要将他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彻底撕裂!“是…是他逼我的!他…他要夺走一切!我…我只是拿回…拿回我的东西!我的!” 嘶吼最终化为剧烈的呛咳和抽搐,他瘫软在拘束椅上,眼神涣散失焦,只有喉咙里不断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审讯再次因目标濒临崩溃而中断。但林奉超那充斥着背叛与占有的疯狂嘶吼,已经清晰地指向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付书云并非死于意外或实验事故,而是死于他亲手培养的、最得意门生的谋杀!为了独占那足以扭曲心智、掌控生死的“蚀巢”和“蜂鸣”技术!
废弃地铁隧道,通风管道。
老周像一只壁虎,悄无声息地紧贴在冰冷、布满油污的管道内壁上。下方,透过锈蚀栅格的缝隙,应急维修通道内昏暗的灯光勾勒出武京伟的身影。他正背对着管道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拆解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塑胶炸弹,旁边散落着几根彩色导线和一小块C4炸药。显然,他正在改装,准备设置另一个更隐蔽的陷阱。
老周的呼吸几乎停止。武京伟的侧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凶狠专注,手指稳定而精确,那是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冷酷。汗水沿着老周的额角滑落,滴在金属管壁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嗒”声。
武京伟的动作猛地一顿!野兽般的直觉让他瞬间抬头,凶狠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精准地刺向老周藏身的通风口!
没有半分犹豫!在武京伟的手摸向腰间手枪的刹那!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