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焚尽锈剑，与万法录立下新契，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你撕裂自身命轨的那一刻，才是这场盛宴真正的开始！命轨的裂痕，是任何防御都无法弥补的灵魂破绽，是你亲手为我打开的，通往你灵魂最深处的大门！”

陈玄的意识在疯狂挣扎。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邪恶、庞大的意识正在侵蚀他的思想，篡夺他的感知。

他所看到的，所听到的，甚至所想的，都在被这股力量扭曲、同化。

他拼尽全力，催动体内仅存的混沌种子，试图反抗。

那枚得自《混沌镇狱诀》的神秘种子，爆发出混沌气流，想要将这些暗金锁链冲垮。

然而，这一次，混沌气流刚刚涌出，就被那些锁链轻易地吸收、吞噬。

“反抗？呵呵，你拿什么反抗？”古神残魂的声音带着一丝满足的喟叹，“你的混沌镇狱诀，确实是无上法门，可惜，你修炼的时日太短了。而我，玄冥，曾是执掌幽暗法则的古神，这混沌之力，对我而言不过是更加美味的养料罢了。”

“现在，你的灵魂是我的，你的身体是我的，就连你千辛万苦推演出的这座‘万法归墟阵’，也成了我为你量身定做的王座！”

外界，那九条原本逆向缠绕陈玄，要将他化作活祭品的法则锁链，随着他睁开双眼，竟瞬间停止了狂暴的吞噬。

它们仿佛找到了真正的主人，驯服地垂下，环绕在陈玄周身，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

陈玄缓缓抬起手，右臂之上，那原本只是隐约浮现的烛龙鳞纹，此刻竟变得清晰无比，每一片鳞甲都闪烁着暗沉的光泽，仿佛活了过来。

他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的澎湃力量，那是混沌之力、守界血脉之力与古神法则之力相互交融、升华后形成的全新力量。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整个洞天世界的法则流向，能感知到那尖啸的古神虚影每一丝能量的薄弱点。

这，就是万法录残魂承诺的“古神视野”。

只是，得到它的代价，远比魂灭更加残酷。

“你……你到底是谁？！”守界人残魂终于察觉到了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违和感，他对着陈玄怒声喝问，声音中充满了惊怒与一丝……恐惧。

陈玄缓缓转过头，目光扫过守界人残魂，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

“我？”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仿佛是九幽之下的寒风。

“我自然是……完成了誓约的，陈玄。”

这声音，是陈玄的，但语调，却带着一丝属于古神玄冥的苍茫与邪异。

王小蛮被那眼神一扫，只觉得如坠冰窟，她紧紧抓着南宫雨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滑落：“不是他……那不是陈玄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