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找宁从善去医治了?他一个研究毒术的敢让他看吗……”
司马昕抿抿嘴,与桌边几人对视了眼,没有答话。
虽然不知具体原因,但宁从善和汪岚相互看不顺眼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宁星同哪里会去给他看病,估计是这几日看不上付靖泽,不想吃他爹娘做的饭菜罢了。
“不过这宁从善倒真入对了门,这次能管住那么多百姓没受伤,他的功劳不小。”没人接话,开阳门主自顾自说了下去,一屁股坐在赵水对面的空位上,说道,“这小子一开始我就有些印象,当时跟赵水一同比试暗器,脾气不小嘞。诶,赵水,听说你练到‘牵灵作’了?”
“回门主,是。”赵水拱手答道。
“你这小子!”开阳门主半怒半笑地拍案道,“这么大的事都不与星门里说一声!多长脸哪,赶明儿咱超了他赫连世子,你看怎样?”
赵水讪讪而笑。
“那看来晚辈要加倍努力了。”赫连破笑着接口道,“莫让贵门压了一头去。”
“嘿嘿,好小子,待会儿陪本门主喝一杯!”
“是。”
“爹——”付铮阴着脸道。
开阳门主原本张扬的姿态立马收敛,好声好气地抿起手指,向付铮低声道:“就一杯,一点儿,你娘在家里都不让我沾一滴,这好不容易出来了……”
三人的对话在他人看来,就是一家人的相互打趣,皆闭口含笑地坐着,没有插话。
唯独赵水,软趴趴的身子看上去甚无精神。
“门主!”付靖泽从后厨端菜上来,望见开阳门主,欣喜地上前行礼道。
“好徒儿。”开阳门主起身道,“你爹娘在后厨呢?”
“是,他们说好久未见您,待会儿忙完了便来。”
“行,让他们少做点儿就行,别累着。”
“爹娘说,特地给各位单独做菜,时间可能会久点儿,见谅哈。门主,弟子先去送菜了。”说完,付靖泽笑呵呵地一手一个菜盘,往别处的客人桌上送去了。
许瑶儿嘴角勾笑,一边夹着桌上的凉菜一边说道:“付门主刚还说要大吃大喝呢,装得这么客气不怕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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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娘子。”开阳门主回道,“伶牙俐齿的,真跟小时候一样!”
许瑶儿骤然停筷,看了看付铮,向开阳门主问道:“你们,说过这件事了?”
“是,昨日娃子跟我说过了,摇光门主之女,俺记得清楚。当时是娃子她娘领你去见你娘的,忘了?”
“晚辈……”许瑶儿在记忆中搜寻,拾摘出了些许模糊的印象。
当年她娘好像是受了伤,在一处偏院休养,当时她被一女子领进门时,她满眼只剩下消瘦苍白的母亲。
后来他娘说有机会要记得向开阳门报恩,她只当是为报母命而还恩。
未曾想,她心心念念救己于孱弱之中的恩人,却正是开阳之女。
许瑶儿立即放筷起身,目含鳞波,低眸向开阳门主与付铮蹲身行礼,说道:“晚辈,谢过当年开阳门主一家相助之恩。”
“诶,女娃子,受意了。”开阳门主起身向她摆摆手,说道,“你要真想谢,帮帮忙,把俺闺女拾掇拾掇,这一天天的总跟一群男子混在一起,连打扮都学他们,嗯,不好看……”
一大桌子的男子听到这话,默默低下头。
“老头儿你坐下。”付铮一把把他爹拉下,塞了口凉菜给他道,“别说了,吃菜!”
“诶,吃菜吃菜。”开阳门主笑呵呵地取出插在口中的木筷,笑呵呵地一边嚼着,一边招呼各人动筷开餐。
整个酒楼被杂言杂语弄得闹腾腾的,稍微小声了点儿,便没法让对方听到。
星门灵人的这桌的确是上菜最慢的,但每一道都是显而易见的精心烹制,或是软糯酥润、或是入口即化,或是嘎嘣儿脆的爽口。
但他们没得空闲安然地吃——来这桌言谢拜见的客人接踵而至,这几人根本应付不过来。
“来,肉质肥厚的幻丝鲤鱼咯!祝各位年年有余,立此一劫跃过龙门,好运连连!”掌柜亲自领着一排跑堂从后厨走了出来,向各位喊道。
“好!”
“啪啪……”
掌声与叫好在酒楼内交叠回荡,一盘盘整条的红烧鲤鱼送上大桌,引得众人气氛再达高潮。
觥筹交错间,谁也没注意到,从后厨传来的第一声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