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抿了两口。
茶水入喉,苦涩瞬间蔓延开来。
果然难喝。
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嫌弃将茶盏轻轻放在案上。
这细微的动作,全被裴玄看在眼里。他望着她微微抿起的唇,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
往日里她总是太过拘谨,这直白的嫌弃,倒显得鲜活了些。
“军中清寒,这粗茶喝的习惯吗?”裴玄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故意调侃。
阿蛮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勉强的笑:“尚可。”
分明皱着眉把茶盏推远了些,还在这儿死鸭子嘴硬。
他端起自己的茶盏抿了一口,语气故作诚恳:“既觉得尚可,那便多喝几口,解解路上的渴。”
阿蛮吸了吸鼻子,心里犯了难。
这茶又苦又涩,实在难以下咽,她不想委屈自己。可若是驳了他的意思,又怕惹他不快。
她犹豫着伸出手,刚碰到茶盏边缘,又顿了顿,最终还是咬牙端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那模样竟像是下定了赴死的决心,眼睛一闭,就要仰头一饮而尽。
“别喝了。”
裴玄一句话,让阿蛮如蒙大赦。
她赶紧放下茶盏,尴尬地看着裴玄。
裴玄放下自己的茶盏,身体微微前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