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平复了情绪,小声道歉。
“我不该胡闹,也不该不顾及身体。孩子……孩子不会有事吧?”
“别慌,孤已经让人去请军医了,先让他看看再说。你别怕,不管出什么事,孤都会一直陪着你。”
阿蛮的眼眶又红了,额头上的汗越渗越多,不是热的,是吓的。
她自从怀孕后,总怕自己护不好孩子。
刚才那一下险些撞到桌角,更是让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裴玄握紧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孤是孩子的父亲,孤说他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有事。”
他说的笃定,让阿蛮渐渐平静下来。
她闭上眼,靠在床头,任由裴玄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没一会儿,军医就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他给阿蛮诊脉,裴玄就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军医的表情。
片刻后,军医收回手,躬身道:“公子放心,夫……何先生脉象平稳,腹中胎儿也无大碍。
只是夫人情绪波动太大,又受了些惊吓,才会出虚汗。”
裴玄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那快开些安胎的药,务必是最稳妥的方子。”
军医犯了难。
“公子,军中没有那些药材……”
裴玄眉头皱了皱,低声道:“你先出去吧。”
帐内重新安静下来,裴玄端来温水,亲手喂阿蛮喝下。
“若你真的想带阿桃走,今日就得走。军营里的风言风语已经够多了,再留下去,不仅会扰乱军心。
我会让人安排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把你们送回东宫。”
“公子,您同意了?”
“嗯。但你要答应我,回东宫后,先让石太医来看看,你好好养胎。”
阿蛮用力点头。
当天午后,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悄悄驶离军营。
阿蛮坐在车里,抱着依旧呆呆的阿桃。
可她提前回来的消息早就传到燕王后的寝殿。
王后摔了手里的玉盏,怒气冲冲地赶到东宫。
“你这个傻子!本宫让你去军营绑住思远的心,你倒好,不仅没成事,还带个不清不楚的女人回东宫!
怎么?是觉得东宫太安静,想找些麻烦添添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