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怔了怔。
“当然?”傅柠答得干脆,“老师你应该也知道,咳…沈寂这次功法差点失控,跟我也有点关系。”她继续,“所以,除了靠他自己,真没别的辅助方法了吗?”
她竟已如此上心。
小主,
谢临川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
是了。
沈寂待她情意炽烈直白,甚至不惜交出魂血,将性命托付。
功法反噬、力量暴涨至近乎分神之时,她那些闪躲亲昵的小动作,以他当时之力,又怎会真的控制不住?
阿柠年纪尚轻,正值情窦初开。
这般朝夕相处,共历患难,生出在意之心,再自然不过,不是吗?
谢临川在心底无声叹气,像是说服了自己。
“……他的功法极为特殊,有违常理,根基在于掠夺与幽冥本源。修仙界阳和正大的法门丹药,于他非但无益,反而可能相冲。外力难助。”
他还是给出一个方向:“冥界广袤深邃,或有能调和、压制甚至利用其幽冥之力的奇物或秘地。此事,不妨问问五味,他或许知晓一二。”
“哦……”傅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小脸一垮,“五味那小子,肯定又瞒着我什么!行,我晚点再去严刑逼供他!那老师你先歇歇,我去厨房准备晚饭,晚上见!”
“嗯,去吧。”谢临川看着她活力满满地跳起来,像只归林小鸟般飞出门外,唇边最后那抹温和的笑意也渐渐隐去。
方才因她在场而残留的暖意仿佛瞬间抽离,只余满室清寂。
他维持端坐的姿势,静默片刻。
随后,像是耗尽了支撑的力气,身形向后一靠,躺倒在地。
他抬手按了按蹙起的眉心,随即整个手掌覆上额头,遮住了眼中连自己也未必能全然辨明的汹涌情绪。
许久,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轻轻散逸在清雅的灵植香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