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无事”，分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防贼一样防着他接近阿柠。

他虽觉得这位仙君的举动有些可笑，却更生出几分警惕与酸涩。

谢临川的小动作日渐频繁，还仗着师徒之名做得不动声色。偏偏阿柠像是浑然未觉，又或者说……并不抗拒？

沈寂几回想找机会与阿柠说几句话，总被谢临川以各种看似正当的理由打断或旁听。不论是探讨修炼、指点功法，还是递一杯水，他总能适时插入。

这让沈寂心中憋闷，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对方是“老师”。

更何况，最近还多了个更显眼的麻烦——云梦泽鹿家的小公子鹿斯逢，几乎天天来二楼报到，每回都点名要见阿柠，哪怕匆匆说两句话，也能让他傻笑半天，实在碍眼。

但他也并非全无优势。沈寂轻抚脸上的面具——这是阿柠亲自为他挑选的。

至少在她心里，他沈寂是特别的，是被她视为“自己人”的。这一点，谢临川未必拥有。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烦躁——来日方长。

第二个将这一切微妙情势看得通透的，是花绯墨。

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看出谢临川那平静表象下，藏着日益滋长的危机感。

但更让她觉得有趣的，是阿柠的态度。

花绯墨确信，阿柠并非无知无觉，她似乎是有意地控制着自己，不去深想，不去触碰。

对沈寂，因他心意坦荡、举止直接，阿柠反而接受度更高。对他那些小心翼翼的靠近、偶尔笨拙的示好，她大多报以无奈却宽容的微笑，虽无暧昧，却也绝不排斥。

谢临川手握“师长”优势，看似近水楼台，却也因此被身份束缚，许多心思只能藏着掖着，玩的是步步为营的暗牌。

可惜啊可惜，阿柠如今的心思大半挂在酒楼和修炼上，对他这些“悄无声息”的入侵，反应颇为迟钝。或者说，是不愿打破现状？

啧啧，若是如此，这位谢仙君可有得熬了。感情里的暗涌，最怕遇上不解风情的木头，或者……装作不解风情的聪明人。

更何况，阿柠如今愈发耀眼，将来的变数，还多得很。

最后一位暗自操心的，便是沈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