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理想信念录,宣公十四年

左传游记 酸辣茄子 18717 字 1个月前

文化层面,儒、释、道“三教合一”的趋势,让理想信念呈现出“多元包容”的特质。唐代统治者奉行“三教并行”政策:儒家仍是国家正统,其“忠孝节义”“仁政民本”的理念维系着社会伦理与政治秩序;道教因李唐皇室尊奉老子为始祖而兴盛,“道法自然”的思想为统治者提供了“无为而治”的治国参考,也为文人提供了“寄情山水”的精神慰藉;佛教在唐代达到鼎盛,玄奘西行取经、鉴真东渡传法,“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教义既给予百姓精神寄托,也与儒家“仁爱”、道家“自然”相融合,形成“以儒治世、以道修身、以佛养心”的信念格局。这种多元融合,打破了思想壁垒,让理想信念既有“家国责任”的厚重,又有“精神自由”的灵动。

文学艺术作品更是将这份“盛世理想”展现得淋漓尽致。诗歌在唐代达到巅峰,李白的浪漫诗风中,“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传递着对理想的执着;杜甫的现实主义诗篇里,“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饱含对百姓的关怀,彰显着“忧国忧民”的信念;白居易的《长恨歌》《琵琶行》,在叙事中融入对“真情”“命运”的思考,展现了个人情感与时代背景的交织。此外,唐代的书法(如颜真卿的楷书雄浑大气,彰显“忠义”气节)、绘画(如阎立本的《步辇图》记录“天下一家”的场景)、雕塑(如龙门石窟卢舍那大佛的庄严,传递佛教“慈悲”理想),无不以艺术形式承载着时代的精神追求。

民间层面,百姓的理想信念也充满“盛世活力”。在“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的物质基础上,百姓不再满足于“苟全性命”,而是追求“安居乐业、家庭兴旺”的美好生活——春节的团圆、元宵的热闹、中秋的赏月,民俗活动中增添了“欢庆盛世”的色彩;手工业者以“精益求精”为理想,唐三彩的绚丽、丝绸的华美、瓷器的温润,展现了对“技艺卓越”的追求;商旅之人则凭借“开放”的时代风气,沿着丝绸之路穿梭于东西方,将“互通有无、获取财富”的理想融入商贸实践,这些民间理想与上层社会的“盛世追求”相互呼应,共同构筑起隋唐的精神共识。

即便是安史之乱后的中晚唐,理想信念虽增添了“忧思”与“反思”,却未失“重振河山”的初心。杜甫在乱世中仍坚守“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家国情怀,白居易以《新乐府》“文章合为时而着,歌诗合为事而作”,试图以文学唤醒统治者的“仁政”信念,韩愈、柳宗元倡导“古文运动”,主张“文以载道”,希望通过思想革新重振社会伦理。这份在困境中对“盛世理想”的坚守,让隋唐的理想信念更具韧性。

可以说,隋唐时期的理想信念,是“盛世精神”的集中体现。它以“大一统”为根基,以“开放包容”为特质,以“个人与时代同频”为追求,将政治理想、文化信仰、个人抱负与民间渴望熔于一炉,既彰显了中华文明的恢弘气度,也为后世留下了“家国情怀”与“开放精神”的宝贵遗产,成为中国理想信念发展史上的巅峰篇章。

到了后来,在五代十国战乱年代,中原大地再次陷入“政权林立、战火纷飞”的分裂格局,隋唐盛世的昂扬气象烟消云散,理想信念也随之褪去“宏大叙事”的色彩,转向“务实求生、局部安稳”的现实诉求。这一时期,无论是统治阶层、文人士子还是普通百姓,都在乱世的夹缝中探寻着精神的锚点——理想不再是“开创盛世、天下一家”的雄心,而是“保境安民、苟全性命”的卑微渴望,呈现出“上下求索却步履维艰”的复杂面貌。

在政治层面,各路藩镇将领与割据君主的理想信念,聚焦于“政权存续与势力扩张”的现实目标。五代(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的开国者多为武将出身,他们亲历战乱,深知“枪杆子里出政权”的硬道理,理想不再是“以德治国”的伦理追求,而是“强兵固防、掌控地盘”的务实考量:后梁太祖朱温以“平定中原、取代唐朝”为目标,凭借军事力量终结唐祚,却因残暴统治难以维系长久;后唐庄宗李存勖怀揣“恢复大唐荣光”的口号,虽一度统一北方,却沉迷享乐最终身死国灭;直到后周世宗柴荣时期,才逐渐重拾“统一中原、开创治世”的抱负,他改革弊政、整顿军队,试图“十年开拓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这份务实而远大的政治理想,为后来北宋统一奠定了基础。而十国政权(如南唐、吴越、蜀地等)多偏安一隅,其统治者的理想多为“保境安民、偏安自保”——吴越王钱镠奉行“善事中国,保境安民”的策略,兴修水利、发展农桑,让吴越地区成为乱世中的“安乐土”,这份“局部安稳”的理想,成为割据政权中难得的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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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文人士子而言,五代的动荡与礼崩乐坏,让他们的理想信念从“兼济天下”转向“避世自保与道义坚守”的矛盾交织。一方面,许多文人因战乱失去仕途依托,被迫隐于民间,将理想寄托于“耕读传家、远离纷争”——他们或隐居山林,以诗文抒发对乱世的感慨;或依附地方政权,却难有“致君尧舜”的抱负,只能在夹缝中寻求生存。另一方面,仍有部分士人坚守儒家“忠义”信念,不为乱世所动摇:如冯道历仕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四朝,虽被后世诟病“不忠”,但其“但教方寸无诸恶,狼虎丛中也立身”的处世理念,本质上是乱世中“以民为本、维系文脉”的无奈坚守;还有如王朴为后周世宗献上《平边策》,以“先易后难、逐步统一”的策略,践行“士为知己者死”的理想,展现了乱世文人的担当。

民间层面,百姓的理想信念彻底回归“生存本能”,“免于战乱、有饭可吃”成为最朴素的渴望。五代十国时期,“千里无烟,狐兔夜嚎”的惨状屡见不鲜,百姓或流离失所、躲避兵灾,或被强征入伍、死于非命,他们不再奢求“安居乐业”,只求“家人团聚、苟活于世”。民俗活动中,祭祀祖先、祈求平安的仪式愈发庄重,如寒食节扫墓、重阳节登高,这些习俗承载着百姓对“远离灾祸”的卑微期盼;而民间歌谣中,也多是对乱世苦难的控诉与对太平的向往,如“自从大驾去奔西,贵落深坑贱出泥”,直白地道出了战乱对民生的摧残。

这一时期的文学艺术作品,也褪去了隋唐的昂扬,多以“悲怆写实”的风格传递理想信念的挣扎。诗词方面,南唐后主李煜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以亡国之痛抒发对“故国安稳”的追忆;韦庄的《秦妇吟》“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以写实笔触描绘战乱惨状,暗含对“太平盛世”的渴望。绘画与书法则多呈现“沉郁内敛”的气质,如五代的山水画(荆浩、关仝),以“峰峦叠嶂、意境苍凉”的画面,隐喻乱世中人们对“精神栖居地”的向往。

可以说,五代十国时期的理想信念,是乱世中的“精神挣扎与务实求生”。它虽失去了盛世的宏大与昂扬,却在动荡中坚守着文明的底色——统治阶层对“局部安稳”的追求、文人士子对“道义”的执着、百姓对“生存”的渴望,共同构成了这一时期理想信念的核心。尽管这份信念充满“无奈与卑微”,却为北宋统一后理想信念的再次整合,埋下了“渴望安定、重建秩序”的精神伏笔。

紧接着,在辽宋夏金元时期,中国历史进入“政权并立、民族交融”的特殊阶段——汉族建立的宋朝与契丹族的辽、党项族的夏、女真族的金、蒙古族的元先后对峙或并存,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碰撞交织,使得理想信念的探索突破了单一汉族视角,呈现“多元并存、互鉴融合”的鲜明特征。这一时期,不同政权、不同民族基于自身文化传统与统治需求,构建起各具特色的精神体系,最终在碰撞中走向融合,为“大一统”理想注入了“多民族共同体”的新内涵。

在宋朝,“崇文抑武”的治国方略让理想信念聚焦于“文治盛世与伦理坚守”。北宋建立后,统治者吸取五代战乱教训,以“重文轻武”稳定政权,士大夫阶层迎来前所未有的发展空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儒家理想被重新激活并深化。范仲淹提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将个人抱负与家国命运紧密绑定;王安石推行变法,以“富国强兵、扭转积贫积弱”为理想,试图通过制度革新实现“民不加赋而国用饶”;朱熹等理学家构建“程朱理学”,以“存天理、灭人欲”为核心,将儒家伦理上升到宇宙哲学高度,主张通过道德修养实现“圣贤之境”,为士大夫与百姓提供了明确的精神准则。

民间层面,宋朝商品经济繁荣催生了“世俗化”的理想追求。城市兴起、市民阶层壮大,百姓的理想不再局限于“生存安稳”,而是增添了“生活富足、精神愉悦”的诉求——《清明上河图》中“市井繁华、民生安乐”的场景,正是民间对“太平生活”的生动想象;话本小说、戏曲杂剧的兴起,如《碾玉观音》《错斩崔宁》,以通俗故事传递“善恶有报、真情可贵”的信念;而“重农桑、兴教育”的民俗,如重视科举、尊敬师长,让“耕读传家”成为普通家庭的理想,这些世俗化的信念与士大夫的“文治理想”相互呼应,共同构筑起宋朝的精神图景。

与此同时,辽、夏、金等少数民族政权,在理想信念的构建中呈现“汉化借鉴与本民族特色融合”的特点。辽朝推行“以国制治契丹,以汉制待汉人”的双轨政策,既保留契丹族“尚武、敬天”的传统信念,如重视骑兵、祭祀天地日月,又借鉴儒家“忠孝”伦理与“大一统”理想,将“燕云十六州”纳入统治,追求“南北一家”的秩序;西夏以党项族“崇信佛教”为精神核心,同时吸收汉族文化,创制西夏文字、修建佛寺(如承天寺),将“佛佑家国、族民安康”作为核心理想;金朝则在灭辽破宋后,迅速吸纳儒家文化,金世宗推崇“汉家典章制度”,以“仁政爱民、开创治世”为理想,甚至效仿宋朝开科取士,让儒家信念成为维系统治的重要精神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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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元朝,“大一统”的疆域空前辽阔,多民族融合达到新高度,理想信念呈现“兼容并蓄、多元一体”的格局。元朝统治者以“天下一家”为政治理想,打破此前“华夷之辨”的局限,将蒙古、汉、藏、回等多个民族纳入统治,通过“行省制度”巩固统一,其“疆域无边界、民族共融和”的理想,远超此前任何朝代;在文化层面,元朝既保留蒙古族“尚武、重实用”的传统,又尊奉藏传佛教,同时兼容儒、道思想,形成“三教九流并存”的宽松氛围——儒家虽未成为正统,却仍被用于教化百姓;藏传佛教被尊为“国教”,萨迦派八思巴成为帝师,“佛护天下”的信念贯穿统治;道教、伊斯兰教等也获得发展空间,多元信仰共同构成元朝的精神底色。

这一时期的文学艺术作品,成为理想信念“碰撞融合”的直接载体。宋朝的诗词中,苏轼“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的豪情,既体现对“国家安定”的渴望,也暗含对边疆战事的忧虑;陆游“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遗愿,凝聚着“收复故土、实现统一”的执着信念。元曲则以更通俗的形式传递多元理想,关汉卿《窦娥冤》以“感天动地”的剧情控诉不公,追求“正义昭彰”;马致远《天净沙·秋思》“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感慨,既藏着文人对“仕途失意”的怅惘,也暗含对“安稳归宿”的向往;而元杂剧中“民族交融”的题材,如《汉宫秋》对汉匈关系的重构,展现了“天下一家”的理想倾向。

民间层面,多民族习俗的融合让理想信念更具烟火气。春节、中秋等传统节日融入少数民族元素,如蒙古族的“那达慕”大会与汉族的集市结合,传递“欢乐祥和”的理想;饮食、服饰的交融,如回族的饮食文化、蒙古族的服饰风格融入日常,展现“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包容;而“重商”观念在元朝的盛行,让商旅之人以“互通有无、积累财富”为理想,沿着丝绸之路与海上航线,将中国的商品与文化传播至海外,这份“开放进取”的信念,正是时代融合的生动体现。

可以说,辽宋夏金元时期的理想信念,实现了从“单一民族视角”到“多民族共同体”的关键跨越。它在政权对峙中碰撞,在文化互鉴中融合,既延续了“大一统”“仁政民本”的核心基因,又注入了“民族包容”“世俗多元”的新内涵。这份在碰撞中凝聚的精神共识,不仅支撑着多民族政权的存续与发展,更为明清时期“多民族统一国家”理想信念的最终定型,奠定了坚实的文化与精神基础。

而在紧随其后的明清两代,中国作为多民族统一国家的格局进一步巩固,封建制度迎来“鼎盛与衰落”的转折,理想信念的探索也随之呈现“坚守传统、应对变局”的复杂特征。这一时期,既要维系“大一统”的政治核心与儒家正统的伦理根基,又要面对内忧外患与思想启蒙的冲击,理想信念在“守成”与“变革”的张力中,既延续着中华文明的精神内核,也悄然孕育着新的思想火种。

在政治层面,“维护大一统、实现长治久安”始终是明清两代的核心理想。明朝建立后,朱元璋以“驱逐胡虏,恢复中华”为旗帜,重建汉族政权,主张“休养生息、轻徭薄赋”,通过废除丞相、强化中央集权,试图构建“皇权至上、吏治清明”的统治秩序,其“使民有恒产,使民有恒心”的理想,成为明初治国的基本遵循;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派遣郑和下西洋,以“威服四海、万邦来朝”的壮举,践行“天下共主”的大一统理想。清朝作为少数民族建立的大一统王朝,更是将“维护疆域完整、融合多民族”作为核心信念——康熙平定三藩、收复台湾、抗击沙俄,雍正推行改土归流、加强对西南边疆的管理,乾隆巩固西北疆域、编纂《四库全书》,三代君主共同构建起“疆域辽阔、民族和睦”的帝国格局,其“满汉一家、中外一体”的理念,让“大一统”理想突破了民族界限,升华为多民族共同体的共同追求。

儒家思想,尤其是程朱理学,在明清时期仍是理想信念的“正统内核”。明朝将程朱理学定为科举考试的核心内容,“存天理、灭人欲”的伦理准则成为士大夫与百姓的行为规范,“忠孝节义”被推向极致——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气节被大力推崇,方孝孺为坚守“忠君”信念不惜被灭十族,这些都成为儒家理想信念的具象化表达。清朝同样尊崇理学,康熙命人编撰《朱子全书》,将朱熹尊为“万世师表”,通过科举与教化,让“仁义礼智信”的伦理深入社会各阶层,维系着社会秩序的稳定。

与此同时,明清时期的思想界也出现了“反思传统、追求革新”的新动向,为理想信念注入了“批判与启蒙”的因子。明朝中后期,王阳明提出“心学”,主张“知行合一”“致良知”,将理想信念的根基从“外在天理”转向“内在本心”,鼓励个体通过自我觉醒实现道德完善,为士大夫提供了突破程朱理学束缚的精神路径;李贽以“童心说”批判礼教虚伪,主张“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将理想聚焦于“真实人性”的释放。明末清初,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等思想家在反思明亡教训的基础上,提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担当意识,黄宗羲在《明夷待访录》中批判君主专制,主张“天下为主,君为客”,王夫之强调“经世致用”,倡导将学术研究与社会现实结合,这些思想虽未突破封建框架,却为理想信念增添了“关注民生、批判现实”的务实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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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层面,理想信念呈现“世俗化与多元化”的趋势。明清商品经济进一步发展,市民阶层壮大,百姓的理想不再局限于“耕读传家”,而是增添了“生活富足、精神愉悦”的世俗追求——《清明上河图》的仿作与《金瓶梅》《红楼梦》等小说的流行,既描绘了市井繁华与家庭生活,也传递着“善恶有报、真情可贵”的朴素信念;戏曲(如昆曲、京剧)的兴起,以《牡丹亭》“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的浪漫,《窦娥冤》对正义的坚守,成为民间情感与理想的宣泄口。此外,民间宗教与帮会组织的盛行,如白莲教、天地会,虽多带有反抗色彩,但其“均贫富、等贵贱”的口号,本质上是百姓对“公平正义”的渴望,与官方理想形成互补与张力。

面对晚明与晚清的“内忧外患”,理想信念更增添了“救亡图存、变革求强”的时代内涵。明末,面对农民起义与清军入关,史可法坚守扬州、夏完淳少年抗清,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节,践行“忠君报国”的理想;晚清,鸦片战争后国门洞开,林则徐“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担当,魏源“师夷长技以制夷”的主张,曾国藩、李鸿章等人“自强求富”的洋务运动理想,康有为、梁启超“变法图强”的维新信念,孙中山“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的民主革命理想,共同构成了近代中国“救亡图存”的精神主线——理想信念从“维护封建大一统”转向“探索国家出路”,从“传统伦理坚守”转向“学习西方、变革制度”,开启了中国理想信念的近代转型。

可以说,明清两代的理想信念,是“传统巅峰与近代开端”的交汇。它既以强大的凝聚力维系了多民族大一统国家的稳定,将“儒家伦理”“大一统”等传统信念推向极致;又在时代变局中孕育了“批判反思”与“救亡图存”的新思想,为中华文明从古代走向近代提供了精神动力。这份在坚守中嬗变的信念,既是封建时代的精神收官,也是近代中国探索的思想先声。

而在欧洲各国,早在古希腊古罗马时期,对于理想信念领域,便已开启了极具理性色彩与人文精神的探索,形成了与东方文明截然不同却同样深刻的精神脉络。这一时期的理想信念,摆脱了原始宗教的蒙昧束缚,转向对“人自身”“社会秩序”“宇宙真理”的理性叩问,为后世欧洲乃至西方文明的精神内核奠定了基石。

在古希腊,城邦制度的繁荣催生了“公民精神”与“理性探索”的理想信念。哲学家们不再满足于用神话解释世界,而是以逻辑与思辨为工具,追寻事物的本质:苏格拉底提出“认识你自己”,将理想信念的焦点从“神”转向“人”,主张通过不断追问与反思,探寻“美德”与“正义”的本质,他坚信“未经省察的人生不值得过”,将“追求真理、坚守道德”作为人生的最高理想;柏拉图在《理想国》中勾勒出“哲学王统治、各阶层各司其职”的理想社会蓝图,认为“正义”是社会的核心,个体应通过理性克制欲望,追求“理念世界”的永恒真理,这份对“理想秩序”与“理性至上”的信念,深刻影响了西方政治哲学的发展;亚里士多德则强调“中庸之道”,主张“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将“城邦的善”与“个体的幸福”相结合,认为理想的生活是“沉思的生活”与“实践的生活”的统一,他对自然、伦理、政治的系统性探索,为理想信念提供了百科全书式的理论支撑。

与此同时,古希腊的文学艺术与民俗生活也承载着理想信念的表达: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奥德赛》中,英雄们“勇敢、忠诚、荣誉至上”的精神,成为古希腊人对“理想人格”的向往;悲剧作家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通过命运与人性的冲突,探讨“人在困境中坚守道德”的信念;奥林匹亚运动会以“和平、竞争、荣誉”为宗旨,展现了古希腊人对“身体与精神双重卓越”的追求。这些文化实践,让理想信念从哲学殿堂走向大众生活,成为凝聚城邦的精神纽带。

古罗马时期,理想信念在继承古希腊理性精神的基础上,更融入了“法治”与“帝国秩序”的现实追求。早期的罗马共和国以“公民平等、法治至上”为信念核心,《十二铜表法》的颁布,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公民范围内)”的理念以文字形式固定下来,成为维系社会秩序的基石;罗马人崇尚“责任、纪律、荣誉”的公民美德,西塞罗等思想家融合希腊哲学与罗马传统,主张“自然法”是宇宙的最高法则,人类法律应遵循自然理性,这份对“法治理想”的坚守,成为罗马文明的鲜明特质。

随着罗马帝国的扩张,“天下一统、万邦臣服”的理想逐渐成为政治信念的核心。屋大维建立元首制后,以“恢复共和国秩序、实现和平繁荣”为口号,构建起横跨欧亚非的庞大帝国,“罗马和平”(Pax Romana)时期的稳定与繁荣,让“帝国秩序”成为罗马人引以为傲的理想;基督教在罗马后期的兴起,更为理想信念注入了“宗教救赎”的新内涵——人们开始相信,通过信仰上帝、践行善功,能够在死后进入“天国”,这份对“来世幸福”的追求,逐渐取代了对现世帝国的单纯崇拜,为中世纪的宗教信念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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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之后不久,伴随着封建王朝中世纪的到来,欧洲的理想信念从“古希腊罗马的理性与世俗”转向“基督教信仰主导下的宗教与封建秩序”。基督教成为贯穿中世纪的精神核心,与封建制度深度绑定,构建起一套“以神为中心”的理想信念体系,深刻影响了欧洲近千年的精神走向。

在这一体系中,“救赎”与“天国”是个人理想信念的终极目标。教会宣扬“人类因原罪而堕落,唯有信仰上帝、服从教会”才能获得救赎,人们将现世的苦难视为“通往天国的考验”,以“禁欲、忏悔、行善”为生活准则,坚信“死后进入天国”是人生的最高意义。这种对“来世”的执着追求,让中世纪的理想信念带有强烈的“出世”色彩——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将宗教信仰作为精神寄托,修道院成为“追求神圣”的理想场所,修士们以“清贫、守贞、服从”的誓言,践行着对上帝的忠诚。

“教权与王权的结合”则构成了中世纪政治理想信念的核心。教会宣称“教皇是上帝在人间的代表”,王权来自神授,形成“君权神授”的理论,国王需通过教会加冕获得合法性,而教会则借助王权扩大影响力。这种“宗教与政治合一”的理想,试图构建“以神为最高权威、教会与王权共治”的社会秩序——查理曼大帝接受教皇加冕,以“重建罗马帝国、传播基督教”为理想,推动欧洲的文化复兴与宗教统一;中世纪后期的经院哲学,如托马斯·阿奎那的《神学大全》,更是试图用理性论证“上帝存在”与“教会权威”,将宗教信念系统化、理论化,维系着封建秩序的精神稳定。

此外,封建制度下的“忠诚与契约”也成为社会伦理层面的理想信念。领主与附庸之间通过“册封仪式”建立契约关系,附庸宣誓“效忠领主、履行军事义务”,领主则承诺“保护附庸、赐予领地”,这种“基于契约的忠诚”成为中世纪贵族的核心美德。同时,“骑士精神”作为贵族阶层的理想人格,融合了宗教信仰与世俗美德——骑士以“效忠君主、保护教会、救助弱小、尊重女性”为信条,在文学作品如《亚瑟王与圆桌骑士》中,骑士们“追求荣誉、坚守正义”的形象,成为中世纪世俗理想的生动写照。

这一时期的文化艺术作品,也完全服务于宗教理想信念的传播。教堂建筑(如哥特式教堂的尖顶、彩色玻璃)以宏大的规模与神圣的氛围,象征“通往天国的阶梯”,让信徒在视觉冲击中感受上帝的威严;宗教绘画与雕塑(如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米开朗基罗的《大卫》)以圣经故事为题材,传递“救赎”与“信仰”的主题;中世纪的文学作品如《神曲》,但丁以“地狱、炼狱、天堂”的想象,描绘了“追求救赎的旅程”,成为中世纪理想信念的集大成之作。

可以说,古希腊古罗马时期的理想信念,以“理性、人文、法治”为核心,展现了西方文明对“人”与“社会”的早期探索;而中世纪的理想信念,则以“宗教、救赎、神权”为主轴,构建了一套服务于封建与宗教秩序的精神体系。这两个时期的理想信念虽截然不同,却共同塑造了欧洲文明的精神基因,为文艺复兴与宗教改革时期的理想信念转型,埋下了历史的伏笔。

与此同时,在同时期的古印度、阿拉伯世界、美洲和非洲地区,对于理想信念的认知理解与认识,也基于各自的自然环境、社会结构与文化传统,形成了极具地域特色的精神体系,它们虽与欧亚大陆核心文明交流互鉴,却始终保持着独有的生命力,共同构成了人类理想信念探索的多元图景。

在古印度,理想信念的核心围绕“解脱”与“轮回”展开,宗教与哲学深度交织。佛教的“四圣谛”“八正道”为信徒指明了摆脱“生老病死”苦难的路径,主张通过“戒、定、慧”的修行打破“轮回”,最终抵达“涅盘”的超脱境界,这份对“精神解脱”的追求,不仅成为个体的人生理想,更影响了社会伦理——倡导“众生平等”“慈悲为怀”,反对种姓制度的严苛束缚。印度教则以“达摩(法)”“业报”“摩克沙(解脱)”为核心,认为每个人需遵循自身种姓的“法”,通过履行责任积累“善业”,最终实现与“梵”(宇宙终极实在)的合一,其“多神崇拜”与“生命轮回”的信念,渗透在印度社会的方方面面,从祭祀仪式到日常习俗,无不传递着对“宇宙秩序”与“生命超越”的向往。此外,耆那教的“非暴力”“苦行”理念,也为古印度的理想信念增添了“尊重万物、克制欲望”的维度,这些宗教与哲学思想共同塑造了古印度“重精神、轻物质”的理想特质。

阿拉伯世界在伊斯兰文明兴起后,理想信念呈现“宗教信仰与世俗追求的统一”。伊斯兰教的“认主独一”(安拉是唯一真神)是核心信念,信徒以“念、礼、斋、课、朝”五功为修行准则,追求“顺从安拉、死后进入天园”的终极理想。同时,伊斯兰教倡导“现世与后世并重”,鼓励信徒“积极入世、追求知识、发展生产”,这份“入世”的信念推动了阿拉伯世界的繁荣——阿拔斯王朝时期,巴格达成为“智慧之城”,学者们翻译古希腊罗马典籍、研究数学天文,将“求知是每个穆斯林的义务”的信念转化为学术实践;商业贸易的兴盛,让阿拉伯商人以“诚信经营、传播信仰”为理想,沿着丝绸之路与海上航线,将伊斯兰文化与商品远销欧亚非,其“宗教信仰与商业精神、学术追求”的融合,成为阿拉伯世界理想信念的鲜明特色。

小主,

美洲的玛雅、阿兹特克、印加等文明,理想信念则深深扎根于“自然崇拜”与“族群存续”。玛雅人以“太阳历”为核心,崇拜太阳神、雨神等自然神灵,相信通过祭祀能维系宇宙运转与农作物丰收,其“金字塔神庙”与“天文观测台”,既是祭祀场所,也是对“自然规律”探索的见证,“确保族群繁衍、获得神灵庇佑”是其核心理想。阿兹特克人信奉“太阳神需要人血滋养才能东升西落”,将“为神灵献祭、保卫城邦”视为最高荣誉,战士以“战死沙场、献祭神灵”为理想归宿,这份对“族群存续”与“神灵意志”的绝对服从,支撑着阿兹特克帝国的扩张。印加人则崇拜“太阳神因蒂”与“大地母亲”,构建起“中央集权与宗教合一”的统治,以“修建梯田、开辟道路”(如印加古道)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想,其“集体主义”与“对自然的敬畏”,成为美洲文明理想信念的独特印记。

非洲地区的理想信念则呈现“部落共同体与祖先崇拜”的鲜明特征。由于非洲文明多以部落为单位发展,“维护部落团结、传承祖先精神”成为核心理想——部落成员相信“祖先的灵魂庇佑部落”,通过祭祀祖先、举行部落仪式(如马赛族的成人礼),强化族群认同;“ Ubuntu”(乌班图)精神在南部非洲广泛流传,强调“我因我们而存在”,将“互助、共享、尊重”作为社会伦理,这份对“共同体”的坚守,让非洲部落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中得以存续。同时,非洲的传统宗教多崇拜自然神灵(如山神、河神),将“与自然和谐共处、获得丰收”作为朴素理想,其“口耳相传的神话传说”与“木雕、面具等艺术形式”,成为传递理想信念的重要载体。

而在东亚与东欧地区,除了中国以外,日本与朝鲜半岛的古代文明,以及俄罗斯和东欧国家,在这一时期,同样在对应领域,留下了独特印记,它们或借鉴周边核心文明,或融合本土传统,形成了兼具共性与个性的理想信念体系。

日本古代理想信念的发展,深度融合了“中国文化借鉴”与“本土神道教传统”。飞鸟时代至奈良时代,日本大规模引入中国的儒家思想与佛教文化,儒家的“忠孝”伦理成为社会秩序的核心,天皇效仿中国推行“大化改新”,以“建立中央集权、实现国家统一”为政治理想;佛教的“因果报应”“慈悲为怀”则与本土神道教的“万物有灵”(崇拜天照大神等神灵)结合,形成“神佛习合”的独特信仰——人们既相信神灵庇佑家国,也追求通过佛教修行获得精神安宁。平安时代的“物哀”美学,将对“短暂美好事物的惋惜”融入理想信念,《源氏物语》中对“人情与命运”的感慨,展现了日本文人“在无常中追求精神共鸣”的理想;江户时代的“武士道”,融合儒家“忠义”与禅宗“生死观”,以“忠君、节义、轻生”为核心,成为武士阶层的理想人格,这些元素共同塑造了日本“融合外来、坚守本土”的理想信念特质。

朝鲜半岛古代文明的理想信念,长期以“儒家思想为核心、兼容本土与外来文化”。三国时期(高句丽、百济、新罗),儒家思想与佛教从中国传入,新罗统一后,以儒家“仁政”为治国理想,效仿中国建立科举制度,推行“崇文尚礼”的社会风气;高丽王朝时期,佛教被尊为国教,国王以“借助佛教教化百姓、实现社会和谐”为理想,修建佛国寺等宏伟建筑,同时保留儒家伦理,形成“儒佛共生”的格局。朝鲜王朝时期,程朱理学成为正统,李滉、李珥等学者深化儒家思想,将“格物致知”“存理灭欲”作为个人修养与治国理想的核心,主张“以儒治国、以礼化民”,“忠孝节义”成为全民的精神准则——柳成龙等士大夫以“忧国忧民”为己任,在壬辰倭乱中坚守“保卫家国”的信念,展现了儒家理想的实践力量。此外,朝鲜半岛的“乡约”制度(如《朱子家礼》的本土化),将儒家伦理融入民间生活,形成“家族和睦、邻里互助”的朴素理想,与官方理想相互呼应。

俄罗斯和东欧国家的理想信念,则呈现“东正教信仰与民族传统、地缘特征”的深度融合。东正教在拜占庭帝国影响下传入俄罗斯,成为其精神核心,俄罗斯接受“东正教洗礼”后,以“第三罗马”自居,将“保护东正教、建立神圣国家”作为政治理想——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迎娶拜占庭公主,以“继承罗马帝国正统、传播东正教”为己任,东正教的“神圣性”与“皇权合法性”紧密绑定,教堂建筑(如莫斯科红场的圣瓦西里大教堂)以华丽的色彩与独特的形制,象征“天国在人间的显现”。东欧国家(如保加利亚、塞尔维亚)同样以东正教为核心信念,在抵御外部入侵(如奥斯曼帝国)的过程中,东正教成为“凝聚民族认同、坚守文化传统”的精神旗帜,人们将“信仰东正教、守护民族家园”作为理想,其“宗教信仰与民族主义”的结合,成为东欧理想信念的鲜明特征。同时,俄罗斯的“村社制度”与东欧的“农业传统”,让“集体主义”与“对土地的热爱”融入理想信念,形成“宗教神圣性与世俗集体性”并存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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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东南亚地区,其理想信念的探索则呈现“多元文化交融、本土传统为根”的鲜明特点——这里地处“海上丝绸之路”要冲,中国、印度、阿拉伯等文明的影响在此交汇,却始终与东南亚的热带雨林环境、部落村社传统深度融合,形成了既开放包容又独具本土气息的精神体系。

在宗教与哲学层面,东南亚的理想信念以“佛教与印度教为核心,兼容本土泛灵信仰”。柬埔寨的吴哥王朝时期,印度教的“湿婆崇拜”与“毗湿奴崇拜”成为国教,国王以“神的化身”自居,修建吴哥窟等宏伟建筑,其“高棉的微笑”佛像与复杂的浮雕,既展现了对“宇宙秩序”(印度教的“梵天创世”)的信仰,也传递着“君主与神合一、守护子民”的政治理想;同时,佛教(尤其是小乘佛教)在东南亚广泛传播,泰国、缅甸、老挝等国将小乘佛教定为国教,人们以“出家修行、行善积德”为人生重要理想,认为“通过修行积累善业”能获得现世福报与来世解脱,寺庙成为“精神修行与文化传承”的中心,僧侣受到全民尊重,“布施”习俗成为民间“慈悲为怀”理想的日常实践。此外,东南亚的“泛灵信仰”(如马来西亚的“万物有灵”、印尼的“祖先崇拜”)从未消失,而是与佛教、印度教融合,形成“宗教信仰与本土巫术、祖先祭祀并存”的独特格局——人们既信仰佛陀与印度教神只,也敬畏山林之神、祖先灵魂,通过祭祀仪式祈求“风调雨顺、家人平安”,这份对“自然与祖先的双重敬畏”,成为东南亚理想信念的本土根基。

政治与社会层面,东南亚的理想信念围绕“君主权威与村社共同体”展开。古代东南亚多国(如暹罗、缅甸)实行“君主专制”,国王被视为“佛的化身”或“神的代表”,以“仁政爱民、维护宗教”为治国理想,通过修建水利工程(如泰国的湄南河灌溉系统)、扶持寺庙,实现“国泰民安”的目标;同时,东南亚长期存在“村社制度”,村社成员以“互助合作、共享资源”为理想,在农耕生产中“共同劳作、平分收成”,在节庆活动(如水灯节、宋干节)中“团聚欢庆、祈福安康”,这份对“共同体和谐”的追求,与君主的“仁政”理想相互补充,维系着社会的稳定。

文化艺术与日常生活,更是东南亚理想信念的生动载体。吴哥窟的浮雕讲述印度教史诗《摩诃婆罗多》《罗摩衍那》的故事,传递“正义战胜邪恶”的理想;泰国的“孔剧”以舞蹈演绎神话,展现对“神灵与英雄”的崇拜;东南亚的“梯田文化”(如菲律宾的巴拿威梯田),不仅是农业智慧的体现,更承载着“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想——人们通过精心耕作,表达对土地的敬畏与对丰收的期盼。此外,东南亚的饮食、服饰习俗(如以米饭为主食、穿着纱笼),以及“尊重长辈、重视家庭”的伦理,都传递着“简单幸福、和睦共处”的朴素理想,这些元素共同构成了东南亚“多元融合、温润包容”的理想信念图景。

可以说,无论是古印度、阿拉伯世界、美洲、非洲,还是东亚东欧、东南亚,不同地区的理想信念虽源于不同的文明土壤,却共同回应着“人类如何生存”“社会如何有序”“生命如何有意义”的终极叩问。它们或追求精神解脱,或坚守宗教信仰,或向往共同体和谐,最终在人类文明的长河中交汇融合,共同铸就了理想信念探索的丰富性与多样性。

随后,随着新航路开辟、文艺复兴、宗教改革、科学革命与启蒙运动的相继涌现,再到改写世界格局的两次工业革命,以及以两次世界大战为代表的重大历史事件,人类社会在新兴生产力与制度变革的双重激荡下加速转型。从中国晚清的器物革新、辛亥革命的制度探索,到五四运动的思想觉醒、抗日战争的浴血奋战,再到新中国成立后的自力更生、改革开放的拥抱世界,直至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从欧洲各国由封建制向资本主义的跨越,到全球范围内对社会主义制度的探索与实践,在这一系列反抗侵略、争取独立、维护和平、迈向现代化的壮阔进程中,在理想信念领域,人类的精神追求也随之突破传统框架,迎来“从神权到人权、从局部到全球、从守旧到革新”的根本性转变,理想信念不再局限于宗教救赎或王朝存续,而是与“民族独立、民主自由、公平正义、人类解放”等时代命题深度绑定,呈现出“多元碰撞、动态演进、全球共鸣”的全新特征。

而与同时,民众百姓、国家社会和其他广阔领域,与古代相比,这一点同样从未改变,只不过是因为见证民族人民蒙难、家国蒙羞、帝国主义、法西斯主义列强侵略实施惨无人道、令人发指的恶劣行径的悲痛痛苦,带领人民英勇反抗,进而不断追寻世间和平理性公平正义,还有在和平发展的的过程中见证历史时代变迁,能否守得住本心与初心,在历史时代车轮滚滚向前且自我发展与全球不断交流互鉴的过程中,能否经受住各式各样的“诱惑”、“磨砺”与“考验”,看到真实真正历史同时守护个人、民族、家国和世间真正公平正义的底线与本心,进而为了真正和平发展因而不断奋斗的理想信念所结成的家国民族文化血脉精神不断深入绑定的个人与集体融铸精神,共同成长、共同努力与共同奋斗的不断发展深化的理想信念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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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这种个人与集体融铸、家国民族精神深度绑定的理想信念体系,经历了从“救亡图存”到“民族复兴”的层层淬炼,最终沉淀为以“家国情怀”为核心、以“初心坚守”为底色、以“奋斗实干”为路径的精神坐标,既延续着中华文明的千年基因,又始终与时代同频共振,成为凝聚亿万人民共同前行的精神纽带。

近代以来的苦难与抗争,是中国理想信念体系的“淬火之基”。当鸦片战争的炮火击碎“天朝上国”的迷梦,当甲午战败的屈辱暴露制度的腐朽,当八国联军的铁蹄践踏山河,“民族蒙难、家国蒙羞”的切肤之痛,让“救亡图存”成为最迫切的时代理想。从林则徐“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担当,到谭嗣同“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悲壮;从义和团“扶清灭洋”的朴素抗争,到辛亥革命“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呐喊,无数仁人志士在黑暗中求索,将个人的生死荣辱与民族的存亡兴衰紧紧捆绑,用鲜血与生命践行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信念——这份在苦难中觉醒的“家国一体”意识,为中国理想信念体系注入了“以民族大义为先”的硬核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