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就在这鲁宣公执政鲁国第十七个年头的时候,和鲁宣公执政的前些岁月一样,也都发生了许许多多有趣的事情。
十七年春,周历正月庚子,寒气尚未褪尽,曲阜城内的晨雾还裹着枯树枝桠,许国派来的使者便踏着霜露闯进了鲁宫——许昭公锡我薨逝的消息,像一块冰投入初春的池水,瞬间在朝堂上漾开肃穆。许昭公在位二十余年,曾与鲁国在虫牢会盟共抗强楚,两国素来交好,闻此讯,宣公当即命人陈设素幔,停朝三日,又派上大夫叔孙侨如携厚礼赴许国吊唁,以尽邻邦之谊。
七日后,丁未日,蔡国的讣告接踵而至——蔡文公申亦寿终正寝。蔡文公在位十四年,虽曾因与楚结盟与鲁有过嫌隙,但近年因晋楚争霸加剧,蔡国又暗中向鲁示好,欲借鲁国联结晋国。宣公望着案上两份墨色未干的讣告,沉吟半晌,终究还是命次子公子偃同往蔡国,一则吊唁,二则探探蔡国新君的外交动向,毕竟这乱世之中,邻国的兴衰,从来都与鲁国的安危紧密相连。
夏初,南风渐暖,曲阜城外的麦田开始泛出浅黄,许国与蔡国的葬礼先后举行。鲁国派去的使者传回消息:许昭公安葬于许国故都的东陵,陪葬的仅有几件青铜礼器,不见奢华,倒应了他生前“节用爱民”的名声;蔡文公则葬于蔡国西丘的王室墓地,其世子申侯身着斩衰,在墓前哭拜不止,前来吊唁的诸侯使者见此情景,都暗忖蔡国新君或可成器。宣公听后,轻轻叩了叩案几,吩咐人将这两则葬礼细节记入《春秋》,笔墨间满是对诸侯存亡的感慨。
六月癸卯日,天还未亮,曲阜的百姓便察觉异样——往日里该渐渐明亮的东方,却始终蒙着一层昏沉,直到辰时,太阳才勉强透出一点微光,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去了一角,天地间骤然暗了下来,飞鸟惊啼着掠过屋顶,孩童吓得躲进母亲怀里。朝堂上,太史官捧着龟甲匆匆来报:“日有食之,此上天示警也!”宣公当即率群臣前往太庙祭祀,杀牲献祭,祈求上天宽宥,又命官吏巡查境内,赈济孤寡,生怕这“天变”引来灾祸。
日食过后不过十六日,己未日,宣公便带着大夫们启程前往断道——此次与晋景公、卫穆公、曹宣公、邾子结盟,是鲁国今年最重要的外交大事。晋国作为中原霸主,此次召集诸侯会盟,意在巩固同盟,共同对抗楚国与秦国的联盟。断道的盟坛早已筑好,晋景公身着玄冕站在坛上,目光如炬,宣公与其他诸侯依次登坛,手按盟书,高声念出“共抗强楚,互救灾患,若有背盟,天诛地灭”的誓词,坛下的甲士们手持戈矛,齐声呼应,声震山谷。宣公站在盟坛上,望着身边的诸侯,心中清楚:此次结盟,虽能暂保鲁国平安,但晋国内部卿大夫势力渐强,未来的中原局势,恐怕还要多几分变数。
秋高气爽之时,宣公带着随行的大夫们从断道返回鲁国。车行至曲阜城外,远远便见百姓们扶老携幼站在道旁迎接,孩子们手里拿着刚摘下的酸枣,围着马车欢呼。宣公掀开车帘,笑着向百姓挥手,心中却还在盘算着盟会的后续——晋国已应允若楚国来犯,将出兵相助,但鲁国也需向晋国缴纳更多的贡赋,这“同盟之利”背后,终究还是要付出代价。回到宫中,他第一时间召来史官,命其详细记录此次盟会的经过,又传旨让各地官吏加强军备,以防不测。
冬十一月壬午日,寒风卷着雪花飘进曲阜,鲁宫却传来了一阵悲戚——宣公的弟弟叔肸去世了。叔肸素来淡泊名利,不愿参与朝堂纷争,平日里只在自家的园子里读书、种菜,偶尔陪宣公下棋,兄弟二人感情甚笃。宣公得知消息后,不顾风雪,亲自赶往叔肸家中,见弟弟安详地躺在榻上,案头还放着未读完的《诗经》,不禁潸然泪下。他命人以卿大夫之礼安葬叔肸,又特意将叔肸生前栽种的几株梅树移栽到宫中,望着雪中含苞的梅枝,轻声叹道:“往后,再无人与我论《诗》了。”这一年的最后一桩大事,终究以悲伤收尾,也为鲁宣公十七年的历史,添上了一抹浓重的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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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就在鲁宣公执政鲁国第十七个岁月,同时也是周王室周定王十五年的时候,在这一年的春天,料峭寒风还卷着晋地的沙尘,晋景公便在朝堂上拍板,派中军佐郤克出使齐国——此行核心使命,是召请齐顷公赴断道盟会,以巩固晋国在中原的霸主地位。郤克领命时,谁也没料到,这趟看似寻常的外交行程,竟会埋下晋齐交恶的火种。
待郤克带着随从抵达齐都临淄,齐顷公听闻晋国使者到访,非但没按诸侯相见的礼仪设宴,反倒起了戏谑之心。他早听说郤克腿脚略有不便,又听闻其貌相异于常人,便暗中吩咐宫人在宫殿正厅的帷幕后张设夹层,让母亲萧同叔子带着一众姬妾藏在里面,要“瞧瞧晋国大夫的模样”。次日见礼时,郤克身着玄端礼服,手扶阶石一步步登上殿阶,步履虽稳却难掩微跛。就在他即将走到殿中时,帷幕后突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哄笑声——萧同叔子指着郤克的背影,跟身边姬妾私语取笑,那细碎的笑声像针一样扎进郤克耳中。
郤克猛地顿住脚步,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攥紧腰间的佩剑,指节泛白,却终究按捺住当场发作的冲动。待勉强完成召请仪式,他转身快步走出齐宫,刚踏上归国的马车,便对着随行的大夫们咬牙发誓:“今日这受辱之仇,若不能向齐国讨回,我郤克此生绝不再渡过黄河!”话音落时,车驾已扬起尘土,直奔晋都而去。行至中途,郤克仍难平怒火,特意留下大夫栾京庐在齐国等候齐顷公的最终答复,临行前严厉叮嘱:“若齐侯不肯应召赴盟,你便留在临淄,不得回国复命——我要让齐人知道,晋国的使者不是任人取笑的!”
郤克一回晋国,便直奔景公宫殿请战:“齐顷公轻慢诸侯,羞辱晋国使者,此乃对霸主的挑衅,请君上准许我率大军讨伐齐国,以正纲纪!”晋景公望着怒气冲冲的郤克,沉吟半晌后摇头:“此时晋楚争霸正酣,若再与齐国开战,恐腹背受敌,此事需从长计议。”郤克见景公不许,又提出愿带领郤氏宗族的私兵出征,景公仍不答应:“宗族私兵岂能轻动?此举若引发诸侯非议,反倒有损晋国威望。”郤克虽满心不甘,却也只能暂且作罢,只是那股怨气,早已在心底积成了寒冰。
另一边,齐顷公见郤克愤然离去,虽也有些懊悔,却不愿真的得罪晋国,便派高固、晏弱、蔡朝、南郭偃四位大夫为使者,代自己赴断道盟会。谁知车行至敛盂,高固越想越不安——他素来知晓晋人记仇,怕此行会遭报复,竟趁着夜色悄悄换乘轻车,独自一人逃回了齐国。余下三人见状,晏弱叹息道:“既已受命,岂能半途而废?即便有险,也当为齐晋邦交尽力。”蔡朝与南郭偃深以为然,三人便带着随从,继续向断道进发。
夏初,断道的盟坛已筑得高耸,晋景公率卫穆公、曹宣公、邾子等诸侯在此会合,商议讨伐不顺从晋国的郑国、陈国。待晏弱三人抵达时,郤克早已在盟坛旁设下埋伏。盟会当日,诸侯在卷楚之地歃血结盟,晋国人却以“齐侯不亲自赴盟,使者无诚意”为由,拒绝晏弱三人参与盟誓。仪式刚毕,晋兵便一拥而上,将晏弱、蔡朝、南郭偃分别扣押——晏弱被关在野王,蔡朝囚于原地,南郭偃则被押往温地,三人的随从也被驱散,断了与齐国的联系。
恰逢此时,楚国降臣苗贲皇受晋景公之命出使郑国,途经野王时,偶然见到被关押在驿馆中的晏弱。他见晏弱虽身陷囹圄,却仍端坐读书,神色从容,便上前攀谈。晏弱向他详述了齐使赴盟的缘由,以及高固逃归、三人愿以性命维系邦交的决心。苗贲皇听后,心中颇有感触,待完成出使任务返回晋都,便立刻求见景公,直言进谏:“晏弱等三人有何罪过?昔日诸侯事奉先君文公、襄公时,皆尽心竭力,可近年诸侯渐有背离之意,皆因晋臣时有失信之举。齐侯本就担心赴盟受辱,才派大夫代行,其左右近臣早有劝阻,说‘君王若不去,晋人必扣我使’,高固逃归便是印证。可晏弱三人却说‘若因我等断绝两国友好,宁死不回’,这般有诚意的使者,我们本该礼遇相待,以安抚诸侯之心,如今却将他们扣押,这不正应了齐国劝阻者的话吗?”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有错不改,还长久关押他们,只会让诸侯觉得晋国无容人之量,让齐国后悔派使,让逃归者有借口辩解,让前来者心生畏惧——此举于霸业有损,于邦交无益,君上岂能不察?”晋景公听后,沉默良久,终究觉得苗贲皇所言有理,便下令放宽对晏弱三人的看管。晏弱趁机寻得空隙,深夜解开枷锁,在随从的接应下,乔装成商旅,一路避开晋兵的巡查,最终顺利逃回了齐国。这场因一句戏言引发的外交风波,虽暂告一段落,却为日后晋齐鞌之战的爆发,埋下了难以化解的宿怨。
眼见在鲁宣公十七年的春夏两季,中原大地上各诸侯国彼此之间在相互攻伐权谋争斗,还有边境戎狄蛮夷“跌宕起伏”般的关系体系,其中动荡局势依旧存在,甚至相较于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随时都有可能迎来新一轮的风暴,在这一刻都不由得让他为之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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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在此之中暗中默默观察着的王嘉,他在低头沉思,随后又抬头仰望天际之后不久,紧接着针对这一系列事情,便缓缓的道出了他的反思思考与评价感悟之言来。
“哎,这中原的局势,竟比书库里那些缠绕的竹简还乱。”王嘉望着书库外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柳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整理好的《春秋》残卷,语气里满是怅然,“晋侯想借盟会固霸业,却因郤大夫受辱而扣齐使;齐侯轻慢使者在先,派大夫赴盟又遇人逃归——两国都打着‘为邦交’的旗号,可做的事,却都在往‘结仇’的路上走。”
他蹲下身,捡起一片被风吹落的桐叶,指尖在叶面上的纹路间划过:“先前读老师左丘明丘明老先生批注的《国语》,说‘霸主者,当以德抚诸侯,而非以力胁之’。晋是霸主,本可借断道盟会显气度,却因一时意气扣下晏弱三人;齐虽弱于晋,却也不该以妇人戏辱使者——双方各退一步的事,偏要争那口气,最后只落得仇怨更深,怕是日后这黄河两岸,再难有安稳日子了。”
风又紧了些,卷起地上的竹屑,王嘉抬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目光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鲁宫方向:“更让人忧心的是,晋楚争霸还没停歇,齐晋又添新怨,边境的戎狄还在虎视眈眈。诸侯们忙着相互算计,却忘了‘合则强,分则弱’的道理。就像那垂钓,若一味盯着眼前的鱼,却忘了水流的方向,终究会连钓竿都握不稳啊。”
他将桐叶轻轻放在竹简上,像是怕惊扰了上面记载的往事:“但愿日后有贤君能明白,霸业不是靠扣使者、动干戈换来的,就像丘明先生说的‘礼之用,和为贵’——若诸侯都能守礼重信,这中原大地,才不会总被战火笼罩。”
在这之后不久,伴随的时间与空间的变幻转移…
秋八月,晋地的高粱刚染透酱红,远征在外的晋军便踏着尘土返回都城绛邑。先前三路兵马分别驻守郑、陈边境,威慑楚国盟友,如今盟约既定,诸侯暂服,将士们虽面带倦色,甲胄上还沾着战场的泥痕,却也带着几分“霸主扬威”的傲气。只是这份傲气,在中军佐郤克脸上却化作了难掩的沉郁——断道盟会虽拉拢了卫、曹等国,却没能报齐国之辱,扣押齐使又因苗贲皇进谏而让晏弱逃脱,这桩桩件件,都像硌在他心头的石子,让他日夜难安。
此时的晋国朝堂,正酝酿着一场权力交接。中军将士会望着殿外飘落的梧桐叶,自知年事已高,又看透了郤克的执念,便决意告老退休。他派人将儿子士燮唤到府中,书房内烛火摇曳,案上摊着一卷《诗经》,士会指着其中“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君子如祉,乱庶遄已”的诗句,语重心长地说:“燮啊,你且细看这几句。世人多以为喜怒是寻常情绪,却不知真正的君子,喜怒皆有章法——发怒是为了止住祸乱,欢喜是为了平息纷争。可如今朝堂之上,能做到‘喜怒合礼’的人太少了。”
他停顿片刻,目光掠过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里添了几分忧色:“郤子(郤克)因齐国之辱而耿耿于怀,你说他是想借讨伐齐国止住日后的祸乱吗?我看未必。他心中的怨气已积得太深,若不让他执掌权柄,这份怨气迟早会酿成更大的乱子;可若让他执政,又怕他被怒气冲昏头脑,做出损害晋国霸业的事。”士会轻轻叩了叩案几,“我已决意请辞,把中军将的位置让给郤克。或许让他遂了心愿,亲自处理与齐国的纠葛,这祸乱还能有消弭的可能。你日后跟随其他大夫办事,切记要恭敬谨慎,凡事多思少言,莫要卷入无谓的纷争。”士燮望着父亲鬓边的白发,知道这是父亲权衡再三的决定,便躬身应下:“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不久后,士会向晋景公递上辞呈,细数自己多年辅佐之功,又力荐郤克“有勇有谋,可担大任”。景公本就看重郤克的军事才能,又感念士会的退让,便准了他的请求。自此,郤克正式执掌晋国中军,成为朝堂上最有权势的大夫——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整顿军备,暗中联络与齐国素有嫌隙的鲁国、卫国,为日后伐齐做准备,只是这一切,都被他藏在了“巩固霸业”的旗号之下。
转眼已是冬十一月,鲁地的寒风卷着雪花,给曲阜城裹上了一层素白。鲁宣公刚处理完与莒国的边境事务,便接到了弟弟叔肸病重的消息。他急匆匆赶往叔肸的府邸,只见院内的梅花刚打了花苞,却没了往日的生机。叔肸躺在榻上,气息微弱,见宣公进来,勉强抬手握住他的手,轻声说:“兄长,我这一生,不愿参与朝堂争斗,只愿在园子里读书种菜,如今能得兄长照料,已是知足。”宣公望着弟弟苍白的脸,想起幼时两人一起在园子里捉蟋蟀、读《诗经》的时光,不禁潸然泪下:“弟弟放心,你身后之事,我定会妥善安排。”
几日后,叔肸去世,鲁宣公以“同母弟”之礼治丧——按照鲁国的礼法,太子的同母弟弟,若国君在世,便称“公子”;若国君已去世,则称“弟”,且只有同母所生,才能用“弟”的称谓。叔肸一生淡泊,死后也未追求卿大夫的爵位,宣公便在他生前居住的园子旁修了简单的墓冢,陪葬的只有他常读的几卷竹简和一把锄具。下葬那日,宣公亲自送葬,望着缓缓落下的棺木,轻声叹道:“往后,再无人与我论《诗》,再无人劝我‘少动干戈,多抚百姓’了。”
小主,
这一年的秋冬,晋国换帅,鲁国失亲,中原大地虽暂无大规模战事,却处处透着山雨欲来的压抑——郤克执掌晋权,伐齐之心已昭然若揭;鲁宣公痛失弟弟,朝堂之上少了直言劝谏之人。寒风掠过黄河两岸,仿佛在预示着,鲁宣公十七年的平静,不过是下一场更大风暴的序幕。
眼见在这鲁宣公十七年后半段秋冬之事,虽说其中承接着春夏之际的矛盾纠纷没有在这一刻突然爆发,但其中如此复杂的朝堂政局和人际关系,都不由得让人深感五味杂陈。
只见和先前一样,同样是在暗中默默围观这一切的王嘉,在长叹之后不久,随即也是望物感怀,紧接着他便缓缓道出他这一系列反思是考核评价感悟的心得体会来。
“唉,这秋冬的风,吹得人心里发沉啊。”王嘉望着书库外被雪压弯的梅枝,指尖捏着一片刚从竹简上落下的干枯竹屑,语气里满是怅然,“晋国土会大夫主动让贤,本是为了消弭祸乱,可他把权柄交给郤克,倒像是把火种递到了一心要燎原的人手里——郤大夫心中的怨气没散,掌了权只会更急着找齐国算账,这哪里是消祸,分明是在攒着更大的乱子。”
他转身走到案前,目光落在刚整理好的鲁国公室记载上,轻轻叩了叩“叔肸去世”的简牍:“鲁君痛失同母弟,往后朝堂上再没个敢劝他‘少动干戈’的人了。叔肸先生一辈子只爱读书种菜,不争不抢,却成了这乱世里难得的清醒人,可偏偏这样的人,走得这样早。你看那诸侯们,要么为了霸业争得头破血流,要么为了私怨记恨不休,倒不如一介布衣,能守着一方园子安稳度日。”
雪又下了起来,细小的雪粒落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王嘉抬手拂去肩上的雪沫,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先前丘明先生教我读《周易》,说‘见几而作,不俟终日’。可如今的诸侯们,哪里看得见‘祸乱将起’的苗头?晋侯只看见郤克的才干,没看见他的执念;鲁君只沉浸在丧弟之痛,没察觉朝堂的空虚。就像那垂钓的人,眼里只盯着鱼漂,却没看见水下藏着的暗流,迟早要被急流掀翻钓竿啊。”
他拿起案上的炭笔,在木牍上轻轻画了个歪斜的“和”字:“若士会大夫没退,若叔肸先生还在,或许还能多几分制衡。可如今,一边是晋国企图用武力压人,一边是鲁国少了直言的贤臣,中原这盘棋,怕是要越下越乱了。只盼着日后能有贤君明白,‘和为贵’才是治国的根本,不然这战火,迟早要烧遍黄河两岸。”
紧接着,在这之后不久,思虑良久之余,只见王嘉的脑海里,对于这一系列事情,此时此刻顿时便浮现出这一时期乃至后续时代诸子百家与名人大师的着作典籍中的佳句名篇,紧接着便轻声吟诵并细细感悟起这一切来。
“丘明先生常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可如今瞧着,诸侯们倒把‘戎’看得比什么都重。”王嘉抬手拂去案上积雪,目光落在案头摊开的《诗经》卷册上,指尖点着“民亦劳止,汔可小康”的字句轻声念道,“这《大雅》里盼着百姓能得安稳,可眼下晋要伐齐,鲁失贤臣,连寻常百姓盼个秋收安稳都难,又何谈‘小康’呢?”
他转身取过另一卷《老子》残简,指尖在“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上摩挲:“李聃先生说兵器是不祥之物,可如今的诸侯,却把兵器当称霸的依仗。郤大夫掌了晋权,满心想的都是伐齐报仇,哪里顾得上‘兵者不祥’的道理?就像那垂钓的人,若总想着用蛮力拽钓线,到头来只会扯断鱼线,空留一场空。”
雪势渐小,晨光透过窗棂洒在竹简上,王嘉望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字样,轻轻叹了口气:“孔丘先生这话,说的多好啊。齐侯若不戏辱郤大夫,何至于结下仇怨?晋侯若不扣齐使,何至于失了诸侯信任?诸侯们都想着让别人顺自己的意,却忘了自己不愿受的委屈,也别强加给别人——这乱世的祸根,不就在这‘不肯换位思考’里吗?”
他将几卷竹简轻轻叠起,目光再次望向窗外初晴的天际,低声吟起《周易》里的“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若诸侯都能有‘厚德’,以包容之心待邻邦,以百姓之安为重,而非执着于霸业私怨,这中原大地,或许就能少些战火,多些太平了。只盼着这些道理,日后能有人真的记在心里,行在事上啊。”
后来,又过了没多久…
在这之中,王嘉与许多相关人士进行交流,并且有了许多自己的感悟。
再到了后来,当他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时,他便将其中重要的信息记录在他先前准备好的小竹简小册子上,之后再细细分析。
然后,他在完成自己手中的书籍整理与分类工作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带着自己的疑惑,前往他的老师左丘明丘明先生休息以及办公的地方,寻求答疑解惑。
“先生!”王嘉刚跨进左丘明书房的门槛,怀里揣着的小竹简便随着脚步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他见先生正坐在案前整理《春秋》注本,忙放缓脚步,将怀中的竹简小心翼翼地放在案上,指尖还带着书库的凉意,“弟子这几日整理鲁宣公十七年的典籍,又观诸侯动向,心中有几处困惑,实在想向先生请教。”
小主,
左丘明放下手中的木笔,示意他坐下,目光落在那卷写满字迹的小竹简上,温和问道:“可是为晋齐纠葛,或是鲁国丧亲之事?”
王嘉点点头,手指点在竹简上“郤克执政”的字样:“弟子不解,士会大夫主动让贤,本是为消弭祸乱,可为何偏要将权柄交给心怀怨怼的郤克?若他真的伐齐,晋楚争霸未歇,齐国再添新敌,晋国霸业岂非要受动摇?”他又指着“叔肸去世”的记录,语气添了几分怅然,“还有鲁君,叔肸先生是难得的清醒人,劝他少动干戈、多抚百姓,如今叔肸先生去了,鲁朝堂再无直言之人,日后鲁国在诸侯间,又该如何自处?”
说着,他将先前吟诵的诸子佳句也一并提及:“弟子读《老子》‘兵者不祥’,读《论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越发觉得诸侯们多是逆道而行。可为何明明有这些至理,诸侯们却偏要执着于霸业私怨,不肯回头呢?”
王嘉说完,便捧着竹简静静等候,目光里满是期待——他知道,先生总能从纷繁的史事中,点出最关键的脉络,解开他心中的疑团。
很快,在这之后不久…只见他的老师左丘明丘明先生,先是轻笑几声,指尖轻轻叩了叩案上的小竹简,目光里带着几分欣慰与通透:“嘉儿,你能从史事里看出‘逆道而行’的症结,又能借诸子之言印证疑惑,这份思考,比单纯整理典籍更可贵啊。”
他抬手取过案边的《春秋》残卷,指着“晋侯会诸侯于断道”的记载,缓缓说道:“士会让贤于郤克,并非不知其怨,而是看清了晋国朝堂的处境——郤氏宗族势力渐强,郤克又掌兵权,若强行压制其怨,恐生内乱;与其让矛盾在朝堂内爆发,不如让他执掌权柄,将怨气引向外部。只是士会也赌了一把,赌郤克虽怨,却不至于因私仇毁了晋国霸业,这是乱世中权臣的无奈权衡,而非全然的糊涂。”
谈及鲁国,左丘明的语气沉了几分:“叔肸之逝,确实是鲁国之失,但朝堂从非靠一人支撑。鲁宣公虽痛失弟弟,却也知‘诸侯立身,在信与礼’——他派使者吊唁许、蔡二国,参与断道盟会,皆是为鲁国求安稳。只是乱世之中,‘清醒人’难寻,鲁国未来的路,终究要看宣公能否在‘依晋抗楚’与‘保民安邦’间找到平衡,而非仅靠一人劝谏。”
最后,他望向王嘉满是困惑的眼睛,语重心长道:“至于诸侯为何逆道而行,你要明白,‘至理’易得,‘践行’却难。霸主之位的诱惑、宗族利益的牵绊、邻邦威胁的逼迫,哪一样都能让诸侯暂时抛却‘兵者不祥’的告诫。就像垂钓者明知‘急功近利会断线’,可瞧见水中大鱼,仍会忍不住猛拽钓竿——这不是不懂理,而是身处局中,难脱欲望与形势的裹挟啊。”
左丘明说完,便将《春秋》残卷推到王嘉面前:“你且再细读这几处记载,看看晋齐、鲁郑的互动里,是否藏着‘形势比人强’的道理。明日再与我说说你的新悟。”
很快…到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王嘉便揣着连夜批注的《春秋》残卷,早早候在了左丘明书房外。书库的晨露还沾在他的衣角,指尖却已将竹简上“士会让贤”“郤克执政”的批注摸得温热——昨夜他反复琢磨先生的话,又翻遍了晋国近年的宗族记载,终于有了新的领悟。
待左丘明先生推开房门,王嘉便快步上前,将竹简递了过去,语气难掩激动:“先生,弟子昨夜再读晋史,才明白士会大夫的‘无奈权衡’——郤氏在晋国掌管中军多年,郤克的堂弟郤锜、郤至又握有兵权,若先生不让贤,郤氏恐借‘受辱未报’为由煽动族人,到时候晋国内乱,楚国会趁机北上,那才是真的动摇霸业!”
他指着竹简上“郤氏私兵三千”的记载,继续说道:“弟子还查到,郤克上任后虽整顿军备,却也没立刻伐齐,反而先派人去齐国索要‘谢罪礼’——这说明他虽怨,却真的没丢了晋国霸业的根本,士会大夫的赌,竟真的赌对了!”
谈及鲁国,王嘉的语气也多了几分通透:“至于鲁国,弟子昨日去问了负责记录民生的官吏,得知叔肸先生去世后,鲁宣公虽悲痛,却仍下令减免了曲阜周边的赋税,还派人修缮了田间的水渠——这便是先生说的‘在保民安邦间找平衡’,鲁国的安稳,终究在百姓身上,而非仅靠贤臣一人。”
左丘明听着,接过竹简细细翻看,见上面不仅有批注,还画了晋鲁两国的形势简图,忍不住点头笑道:“嘉儿,你能从‘记载’挖到‘背后形势’,从‘事件’看到‘长远考量’,这才是读史的真意。往后再观史事,便要常保这份‘追根究底’的心,方能看透乱世中的脉络啊。”
紧接着,在这之后不久,王嘉在思虑良久之余,也是与他的那几个师哥师姐也进行了一系列的交流。
在此基础上,他又了解到了更多的知识,有了更多的感悟。
这一天,很快也就过去了。
接下来,当我们缓缓告别鲁宣公十七年,迈着轻快的脚步来到鲁宣公执政鲁国第十八个年头,同时也是鲁宣公执政鲁国最后一年的时候…在这之中,又会发生什么颇有趣味且引人深思事情呢?
接下来,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