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的入口处,几个手持石矛的族人正在守卫。看到墨玄和鼠仙,他们立刻警惕起来,石矛横在胸前:“你们是什么人?来俺们部落做什么?”
阿衡连忙上前:“这是墨先生,是来帮俺们部落的!他懂得好多学问!”
“外来人?”一个年长的守卫皱起眉,眼神带着敌意,“阿衡,长老说了,不让外来人进部落!快让他们走!”
“俺们部落有规矩,外来人不得入内!”另一个守卫附和道,石矛握得更紧了,“长老说,外来人会带来灾祸!”
墨玄没有动,只是淡淡一笑:“灾祸?我看你们部落的灾祸,是粮食不够吃,牲畜容易丢,记账容易错吧?”
几个守卫愣了愣,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墨玄说的,正是他们部落最近遇到的难题。今年春天雨水少,庄稼长得不好,粮食储备紧张;上个月还丢了几只羊,因为结绳记不清数量,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被野兽叼走了,还是被人偷走了。
“你…你怎么知道?”年长的守卫警惕地问。
“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怎么解决。”墨玄说着,指尖在地上划动,快速写下几个符号和数字,“用这些文字记账,粮食多少,牲畜多少,一目了然,不会出错;再用文字写下放牧的规矩,让族人轮流值守,羊就不会丢了。”
守卫们凑过去看,虽然看不懂符号,但能感觉到那些笔画的规整,再听墨玄一说,心里不由得有些动摇。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是谁在部落门口喧哗?”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兽皮长袍,胸前挂着一串兽牙项链,眼神威严,正是部落的长老。他看到墨玄和鼠仙,脸色一沉:“外来人,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阿衡,我不是告诉你,不准带外人来部落吗?”
阿衡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长老,墨先生是来帮俺们部落的,他懂得好多学问,还会用文字记账!”
“文字?”长老脸色更沉,拐杖往地上一顿,“我说过多少次,文字是圣人之物,凡人沾染会遭天谴!去年仓颉先生造字,天降异象,那是圣人的机缘,不是俺们这些凡人能碰的!结绳记事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能改!”
“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是为了让部落更好地生存下去。”墨玄上前一步,声音平静却有力,“可现在,结绳记事已经跟不上部落的发展了。记错粮食,会让族人饿肚子;记错牲畜,会让部落蒙受损失。这难道就是祖宗希望看到的?”
长老愣了愣,一时语塞。他知道墨玄说的是事实,可多年的固执让他不愿意承认:“那…那也不能用文字!万一真的遭天谴怎么办?”
“天谴?”墨玄轻笑一声,指着天空,“仓颉先生造字,天降功德,这是天的认可。文字能教化众生,能让文明传承,这是功德无量的事,怎么会遭天谴?”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几个简单的文字,“这是‘丰’字,代表粮食丰收;这是‘安’字,代表部落平安。我把这木牌留给你们,挂在部落的图腾柱上,看看会不会有天谴。”
他说着,把木牌递给阿衡。阿衡接过木牌,小心翼翼地递给长老。长老犹豫了一下,接过木牌,指尖拂过那些光滑的文字,心里有些动摇。他抬头看向墨玄,只见墨玄神色坦然,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恶意。
就在这时,部落里突然传来一阵呼喊:“长老!不好了!东边的粮仓,结绳记的数量和实际的对不上!少了三袋粮食!”
长老脸色一变,连忙朝粮仓跑去。墨玄和鼠仙、阿衡也跟了上去。粮仓里,几个族人正围着一堆粮食发愁,地上的结绳扔在一边,上面的绳结乱成一团。
“怎么回事?”长老急声问。
“长老,俺们按结绳上的数量清点,发现少了三袋粮食!”一个族人回答道,“俺们都数了三遍了,还是对不上!”
长老皱紧眉头,蹲下身拿起结绳,翻来覆去地看,越看越着急:“这结绳怎么会错?难道是被人偷了?”
“不一定。”墨玄走上前,指着结绳上的一个大结,“这个大结代表十袋粮食,可旁边的小结数量不对,应该是三个小结,代表三袋,可现在多了一个小结,变成了四个,所以你们按结绳算,才会觉得少了三袋。”
族人连忙凑过去看,果然如墨玄所说。长老也看了出来,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原来是…原来是结绳记错了。”
“结绳容易记错,可文字不会。”墨玄说着,让阿衡拿来一块木炭,在粮仓的木板上写下:“春阳三月,粮仓存粮三十五袋。”然后递给长老,“你看,这样写下来,清清楚楚,不会出错。就算过几个月,也能一眼看明白。”
长老看着木板上的文字,又看了看地上的结绳,心里的固执终于松动了。他叹了口气:“墨先生,您说得对。这文字,确实比结绳好用。是俺太固执了。”
“长老能明白就好。”墨玄笑道,“文字不是妖术,是能让部落变好的工具。阿衡跟着仓颉先生学字,是部落的福气。以后,让阿衡教大家识字、记账,部落一定会越来越兴旺。”
长老点了点头,对阿衡说:“阿衡,以后你就专心跟着仓颉先生学字,学会了就教给部落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