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佳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孩倒是先嚎上了。

“小辉，你这孩子，都说了小心点，现在好了吧！”

女人赶忙走过来，查看儿子有没有受伤，看了眼同样跌坐在地的裴佳人，她露出歉意的表情。

“抱歉啊，小孩不小心。”

说完这句话，她又扭头哄孩子。

裴佳人看着自己散落在地的东西，被打翻在地的熟食红油漏在了袋子、地面上，七零八落的水果、零食。

周围人的目光、小孩的嚎哭声、还有女人的安慰声。

原本愉悦的心情变得不爽起来。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腿还有衣服，确保没问题，才将视线转移到这对母子身上。

“嚎什么？你撞了我，你还敢哭？”

裴佳人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冷锋，清晰地切开了周遭的嘈杂。

小孩的哭声像被按了暂停键，猛地一噎，周围看热闹的目光也瞬间聚焦。

那母亲哄孩子的动作僵住，原本的歉意被尴尬和不满取代：

“你怎么跟孩子说话呢？他又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故意的，”

裴佳人打断她，视线扫过地上狼藉的红油和滚远的水果，最后落回女人脸上

“那你呢？你作为大人，除了一句轻飘飘的‘抱歉’，是没长手，还是没长眼睛？”

“明知道人多，还不牵着孩子，你这不是活该？”

她上前一步，鞋尖轻轻点在那片正在漫延的红油边缘。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一是蹲下来，把你孩子制造的混乱收拾干净。”

“二是按价赔偿，一分不少。”

裴佳人知道母亲不容易，特别是一个人带着孩子，但这不是他们破坏了她心情的理由。

又不是她的孩子老婆，她凭什么迁就？

女人的脸骤然涨红，愤愤不平地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她冷漠的眼神下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