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支开这位过于敏感的“舅兄”,减少对英台的直接压迫,又能卖祝家一个人情,一举两得。
至于心莲,那日的威慑显然起到了作用。
她变得异常安分,见到马文才如同老鼠见了猫,远远便避开,低眉顺眼,甚至对祝英台也透着一股畏惧,不敢再多看一眼。
然而,马文才并未完全放心。
这等心思歹毒之人,一时的恐惧能压制其行动,却难保其心中的怨毒不会在暗中滋长。
他吩咐书童观砚,平日多加留意心莲的动向。
这日午后,马文才以探讨兵法为名,邀请祝英台至他的甲字一号房。
祝英台因前番解围赠药之事,对马文才的观感复杂了许多,少了几分抵触,加之兄长叮嘱要“安分”,便也应邀前往。
马文才的房间布置得简洁而考究,书案上除了笔墨纸砚,还摆放着一副精致的沙盘舆图。
他并未真的与祝英台讨论兵法,而是看似随意地取出一只锦盒,打开后里面竟是几卷失传已久的蔡邕琴谱孤本。
“偶然得之,知英台弟雅善音律,留在吾处亦是蒙尘,不若赠予知音。”马文才语气平淡,仿佛只是赠送一件寻常物品。
祝英台却是识货之人,一见那琴谱,眼睛顿时亮了,惊喜道:“这……这是《蔡氏五弄》的残卷?文才兄,这太珍贵了!”
她爱不释手地翻阅着,脸上焕发出纯粹的光彩,暂时忘却了连日的烦恼。
马文才看着她发自内心的欣喜,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投其所好,润物无声,这是他远比前世高明的手段。
两人间的气氛难得地缓和融洽。
然而,就在此时,观砚轻轻叩门进来,面色有些凝重,走到马文才身边低声禀报了几句。
马文才听着,原本舒缓的眉头渐渐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之色。
他挥挥手让观砚退下,再转向祝英台时,神色已恢复如常,只是语气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