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骑上自行车往家赶，日头有些烈，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稻叶的碎响，像在跟她说话。

“风，只有你知道！太阳，只有你知道！”方瑜笑着猛地踩快了蹬车的速度。

第二天，方瑜穿了裤子又去隔壁村小店买香和蜡烛，今天买香蜡烛的人有点多，老板娘拿给方瑜，收了钱也没多说话。

方瑜骑车到佛殿，傻眼了，昨天没人，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可别碰见熟人，怕什么，来什么，一眼就瞥见同村的阿婆，正踮着脚往供桌上摆水果。

方瑜的心猛地跳了跳，慌忙把脸扭向一边。

速战速决，点着蜡烛插好，再把香凑到烛火上燎燃，插进香炉就赶紧溜，免得被熟人撞见问东问西，要求什么，昨天跟佛说过了，他知道的。

蜡烛插好了，香还没插进香炉，“方瑜，你今天也过来了？”旁边是村里的一个认识的大妈喊她。

方瑜身子一僵，手里捏着的香的手不自觉地想往身后藏了藏，又觉得不妥，转过身时，脸已经红到了耳尖，嘴角扯出个生硬的笑，“大妈，我就是路过，看到这儿这么多人，也来看看。”

“今天农历十五，当然人多了，难得你小年轻也来拜拜佛，是要拜一拜，保佑你，听说你毕业了可以去幼儿园教书？”

“嗯！”方瑜拿着香点点头。

大妈的声音裹着佛殿的烟火，“三支香要捏齐，大拇指和这个，”大妈粗糙的手指指方瑜的食指“和这个手指扣着，剩下三指蜷起来。”

大妈引着他走到蒲团前，大妈教她怎么拜，方瑜跟着照做，香灰簌簌落在蒲团边，方瑜对佛说了愿望后，只盼这些流程快走完，免得又撞见熟人。

拜完后，大妈又指了指旁边的香炉：“香要插成三角形，中间一支稍高，两边平齐，插的时候手别抖，稳着来。”

方瑜按大妈说的把香插进香炉，“大妈，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这么乖，佛肯定记着你。”

”方瑜“嗯”了一声，几乎是逃似的往后退，转身时还差点撞到人，连声道了歉，脚步匆匆地往殿外走，直到出了佛殿门，被风一吹，发烫的脸才稍稍凉下来，心里松了口气，就是刚才那股子不好意思，现在想起来还心跳。

回想着大妈说的佛肯定记着你，方瑜笑了笑，又一想，这么多人来拜，佛忙的过来吗？“方冬强，你自己也要努力呀！”方瑜骑上车回家。

第三天，高考的最后一天，方瑜还是来买了香和蜡烛，小店老板娘说，“诶，小姑娘，你昨天有来过吗？”

方瑜对她笑笑，拿了东西付了钱就走人，她自己都有点买的不好意思了。

晚上，方花花来她家，“方瑜，你来月经了吗？”

“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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