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一旁的张启明，随口问道：“张市丞对此盛会可有耳闻？”

张启明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笑着点头：

“听说过，听说过。每隔几年，总能看到各地的高僧大德汇聚于此，场面倒也庄重，最初我们市里还颇为关注，派过人去了解，后来发现大师们真的只是研讨佛法、交流心得，并无其他，我们也就不好过多打扰了。”

言语间，显然并未将这场佛门盛会看的很重。

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关切，指着酒店环境问道：“林先生，感觉我们这云山禅意酒店如何？还住得惯吗？”

“不错，清静雅致，挺好。”林默如实评价。

“不错就好。”张启明仔细打量了一下林默那平淡中带着疏离的神色，忽然自嘲地笑了笑，语气变得诚恳了几分，“林先生，您......是不是有点看不起在下这般？”

林默微微挑眉：“张市丞何出此言？我并无此意。”

他确实没有看不起，只是单纯不想被打扰。

张启明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间少了几分官场的圆滑，多了几分真实的沉重。

“林先生是做大事业的人，见惯了大风大浪、金山银山，不瞒您说，我们镜州，位置偏，底子薄，除了山水尚可、古迹稍多，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吸引投资。”

他抬手虚指了一下窗外：

“您别看这酒店还算不错，但这在镜州已经是顶天的了，下面县乡里，多少老百姓还指着那几亩薄田，或是盼着旅游旺季那点微薄收入过日子。我这个分管经济的副市丞，肩上担着几十万人的吃饭、发展问题，压力大啊。”

“所以，但凡是有一丝可能给镜州带来机会的贵人，我都得尽力争取，脸皮厚点也无所谓了。”

他目光坦诚地看着林默：

“我知道林先生产业庞大，未必看得上我们这小地方，但我还是想请您在参会之余，能抽空多看看我们镜州，这里的山水灵气，这里的淳朴民风，或许......或许也能找到一些合作的契机？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项目，对本地百姓来说，可能就是多了几百个就业岗位，多了几分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