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芬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看看门口那堆成小山的贵重礼品,又看看神色如常、仿佛只是打发走了几个送货员的林默,再回想自己刚才还在炫耀儿子那一万块的“顾问费”和人脉......一股无法形容的羞耻和恐慌瞬间淹没了她。
林建民额头冷汗涔涔,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个侄子,早已不是他能够理解和评价的存在了。
自己那点可怜的优越感和人脉,在对方眼中,恐怕连笑话都算不上。
林浩更是面如死灰,瘫坐回沙发上,失魂落魄。
林默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对同样处于震惊中但更多是茫然的父母温和地说道:“爸,妈,一些不相干的人而已,别影响了心情,我们继续收拾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与门外那尚未散尽的、象征着无上权势和财富的余韵形成了无比强烈的对比。
所有的炫耀,所有的攀比,所有建立在世俗标准上的优越感,在这一刻,被这无声却排山倒海的现实,碾压得连一丝残渣都不剩。
客厅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墙上老式挂钟滴答作响的声音。
王桂芬的脸色从惨白逐渐涨红,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颠覆认知的茫然。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嗬嗬”声,像是离水的鱼。
刚才她还高高扬起的下巴,此刻不自觉地低了下去,脖颈仿佛支撑不住头颅的重量。
突然,她像是猛地反应过来,脸上瞬间堆起一种近乎谄媚的笑容,那笑容极其不自然,甚至带着一丝惶恐。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几步蹭到林默身边,声音变得又尖又细,带着夸张的讨好:
“哎呦!我的好侄子!小默啊!你......你瞧瞧三婶这眼神,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她一边说,一边想伸手去拉林默的胳膊,却又有些不敢,手悬在半空,姿态突然卑微到了极点。
“三婶刚才那些话,你......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三婶就是个乡下妇人,没见识,胡说八道的!你才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