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六岁就跟大槐树拜了把子,那我岂不是是你二太爷了?”
“你……”
白衬衫男被年轻男人噎得差点没背过气:“你是哪个单位的?”
“羊城电冰箱公司会计科的,我姓阙叫阙大德,阙是门阙辅三秦的阙,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的阙。”年轻男人张嘴就是两首诗词。
“好,我记住你了,你就等着我给你们单位寄批评信吧。”
“随便你。”
年轻男人摆出一副无所谓的面孔,给白衬衫男气得晃了晃,好在跟他站一起的老太太赶紧扶住了他,搀着他往后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高兴小声对年轻男人道:“你不是阙大德,还跟他有仇,对吧?”
“哈哈。”
年轻男人轻笑几声:“同志,你猜得一点儿都没错,我的确不叫阙大德,不过我的确是羊城电冰箱公司的。那个阙大德仗着他舅舅是市二轻局的领导,在我们单位吃拿卡要,我都快烦死他了。”
“你跟他一个单位的,不怕顺藤摸瓜找到你吗?”高兴道:“老头写批评信,应该会把日期和在哪个航班上遇到的你写在批评信里。”
“而你回单位肯定是要报销飞机票钱的,替你背锅的阙大德又是会计科的,想查到你简直不要太容易,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嘛。”
“无所谓。”
年轻男人把自带的小枕头垫在靠背上,枕了上去:“我知道就算老头写了批评信,厂里也不会把阙大德怎么样,不过就是恶心恶心他罢了。并且我也不怕被查出来,反正我在厂里也干不长了。”
“呃……”
高兴还想接着问,坐靠过道座位的苏欣干咳了两声,忙转移话题道:“兄弟你怼人确实有一套的,怼得那叫一个漂亮。要是我遇到这种倚老卖老的老泼皮,只会说让他滚蛋,气不着他还得气着自己。”
“如果你上面有六个哥哥姐姐,三个是你爹亲生的,三个是你妈亲生的。爹跟爹亲生的一国,妈跟妈亲生的一国,而你只是他们俩维持婚姻关系的一个工具,爹不疼妈也不爱,你肯定比我还会怼人。”
“不会怼人,就得被人欺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