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磨破的人踩着枯草,脚底板渗出血迹也没吭声。
妇女们把孩子抱得更紧了,嘴里的小调又响了起来。
青壮们牵着牛羊,眼神里多了点劲。
哪怕希望渺茫,只要往前挪,总能离“活路”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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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还在刮,但队伍里的抽噎声少了,只剩下脚步踩在枯草上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牛羊低鸣。
陈破虏带着一百名骑兵,在草原上绕了个大弧。
从队伍东侧出发,顺着缓丘的背风处走,马蹄踏过枯黄的草甸,只留下浅浅的印子。
初春的草原风还硬,吹得战士们军装上的衣角猎猎响,却没人缩脖子,个个腰杆挺得直,
手里的53式步骑枪斜挎在身侧,枪托贴着马鞍,稳得没半点晃动。
“都听仔细了!”陈破虏勒住马,声音压得低却很清晰,
“那伙流民上千人,老的老、小的小,牛羊没几头,身上背的全是破毡子。
跟咱们当初从大同逃出来时一个样。”
这话一出,队伍里顿时安静下来,几个曾是大同边军的战士忍不住小声议论。
“可不是嘛,”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咂咂嘴,
“以前在堡里,见着逃荒的都绕着走。咱自己都吃掺沙的粮,哪有心思管别人?”
另一个年轻些的战士接话:
“现在不一样了!大当家的开诉苦大会,咱都知道苦日子啥滋味,哪能看着他们饿死冻死?”
陈破虏点点头,想起钟擎常说的“辉腾军是劳苦百姓的队伍”,又补了句:
“大当家说了,咱缺人,但只收苦哈哈。
这些人被林丹汗逼得家都没了,跟咱们一路人。
一会儿靠近了,都把枪收稳点,别吓着老人孩子。”
战士们纷纷应着,有人悄悄把枪托往身后挪了挪,还有人调整了马镫,免得马蹄声太响。
他们还记得刚加入辉腾军时的日子。
吃不饱、穿不暖,是钟擎给了他们新军装、热乎饭,还有学认字的机会。
现在见着跟自己当初一样逃难的人,心里早没了过去的麻木,只剩共情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