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见敌军退,我浑身力气都没了。再加上葵水无退从马跌落下

雪地上的马蹄印和血痕交缠在一起,风卷着松针打在我脸上,我却觉得越来越暖——是失血的暖,像小时候阿婆在帐里烧的牛粪火,裹着让人发晕的热。

“娘!”

刚到营寨外,就听见延寿女的喊声。我挣扎着想推开巴图鲁,却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观音女已经扑了过来,看见我染血的皮裘,脸色“唰”地白了,伸手摸我额头时指尖都是凉的:“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不是伤……”我喘着气,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是葵水至,经血不止,老毛病了。”

延寿女“哇”地哭出声,转身就往帐里跑:“我去叫阿婆!我去拿暖宫布!”

观音女咬着唇,扶着巴图鲁把我往帐里送,路过案几的时候,我看见昨夜没写完的调兵文书还摊在那里,砚台里的墨冻了一层薄冰。帐内的羊油灯还燃着,草药的清香混着女儿们留下的奶香味,裹得我鼻子发酸。

娜仁阿婆已经拿着药箱赶过来,看见我这模样,浑浊的眼睛里立刻漫了泪,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快手快脚地解开我腰间的皮裘——沾着经血的暖宫布已经湿透,阿婆用热帕子擦我腰腹的时候,我疼得绷紧了脊背,观音女蹲在榻边,攥着我的手小声哄:“娘,忍忍,阿婆的药很管用的……”

“是经血崩漏了。”阿婆把完脉,语气沉得像铅,“你这几日本就气血虚,葵水恰逢其时,又披甲厮杀、受了寒,才会经血不止。你们都出去,我给她施针止血。”

巴图鲁等人应声退了出去,帐帘落下的瞬间,阿婆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在灯火上烤了烤,扎进我后腰的穴位里——酸麻的痛感混着小腹的绞痛,让我忍不住闷哼出声,观音女连忙用帕子擦我额角的汗,声音带着哭腔:“娘,你抓我手,别咬自己。”

我攥着她的手腕,指节都在发抖。阿婆一边捻针一边叹气:“你这孩子,明知道葵水将至需静养,经血来时受不得寒、动不得气,还非要往战场上冲。你是萧后,可你也是两个孩子的娘啊。”

“石门峪……不能丢。”我喘着气,看着帐顶晃动的灯影,“耶律沙要是过了石门峪,临潢府的牧民就完了。”

阿婆没再说话,只是加快了施针的速度。银针的麻感渐渐压过了绞痛,我身上的热意却越来越重,意识像泡在温水里,慢慢沉下去。迷糊里,我听见阿婆和观音女的对话,听见延寿女在帐外偷偷抹眼泪,听见帐外的勇士们在清点战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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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熟悉的暖意裹醒——是暖宫布重新裹在了腰上,艾草的余温混着阿婆熬的汤药味,钻得鼻腔发痒。睁开眼时,天已经黑透了,帐帘外的风雪声又起,观音女趴在榻边睡着了,延寿女靠在她肩上,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奶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