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直记挂着两位赵姑娘,”延寿说道,“奴婢还记得,殿下当时给奴婢香囊时,还说‘若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个香囊还给玉燕姑娘,告诉她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符太后心中一动,将香囊重新递给延寿:“这个香囊你收着,派去联系赵家姐妹的人,必须是你信得过的人。而且,不能直接说我们的目的,要先试探她们的态度,若是她们不愿意,万万不可强求,以免惹祸上身。”
“奴婢明白!”延寿接过香囊,小心翼翼地揣回怀中,“奴婢在汴梁时有个相熟的姐妹,名叫春桃,她如今在赵府附近的一家绣坊做工,能经常见到赵玉燕姑娘。春桃为人可靠,又对赵匡胤的做法不满,若是让她去送消息,定能成功。”
“好,那就让春桃去。”符太后点了点头,语气也变得坚定,“你现在就去写一封信,信里不用多说,就说‘故人托我带话,鸳鸯香囊尚在,殿下安好,盼姑娘念及旧情,施以援手’。切记,信不能写得太明白,以免被人截获后抓住把柄。”
“是!”延寿躬身领命,转身就要下去准备。
“等等,”符太后叫住她,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玉镯,递给她,“这个玉镯你拿着,若是春桃需要打点,就用这个。另外,告诉春桃,若是事情成了,我定不会亏待她。”
延寿接过玉镯,只见玉镯通体莹白,上面还刻着精致的花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她连忙跪下:“娘娘放心,奴婢定不辱使命!”
符太后扶起她:“快去吧,此事宜早不宜迟,石守信的大军三日后就到,我们必须在这之前联系上赵家姐妹。”
延寿点点头,转身快步走下城楼,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青禾站在一旁,看着延寿的背影,又看了看符太后,轻声说道:“娘娘,您觉得赵家姐妹真的会帮我们吗?”
“不好说,”符太后重新走到箭垛旁,望着远处的火光,“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赵匡胤想靠五万大军逼我投降,想靠宫墙隔开我和训儿,可他忘了,人心是隔不断的。若是赵家姐妹真的对训儿有心,那这便是我们破局的关键。”
青禾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夜色渐深,城楼下的士兵们还在忙着加固城墙,火把的光芒映在符太后的脸上,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格外坚定。她知道,联系赵家姐妹这件事,风险极大,可她别无选择。为了训儿,为了后周,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试一试。
与此同时,汴梁赵府内,赵玉燕正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窗外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眉间的愁绪。自去年柴宗训被软禁在德寿宫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父亲赵匡胤登基后,更是不许她再提“柴宗训”这三个字,可她怎么能忘?那个在御花园里给她递玉佩的少年,那个笑着说“玉燕,等我长大了,就娶你”的少年,她怎么能忘?
“姐姐,你又在想殿下了?”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赵玉娥端着一碗燕窝走了进来,见赵玉燕对着窗户发呆,便轻声说道。
赵玉燕回过神,连忙擦了擦眼角,强笑道:“没有,我只是在看月亮。”
赵玉娥将燕窝放在桌上,坐在她对面,轻声说道:“姐姐,我知道你惦记殿下,我也惦记。上次我找李忠全打听,他说殿下在德寿宫过得很好,可我总觉得他在骗我。”
“我也觉得,”赵玉燕的声音带着哽咽,“父亲把德寿宫守得那么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殿下怎么可能过得好?上次我跟父亲吵架,他还说我不懂事,说殿下是前朝余孽,不值得我惦记。可殿下明明那么好,他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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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娥沉默了,她知道姐姐说的是真的。柴宗训待她们姐妹极好,去年她生病时,他还特意让人送来了珍贵的药材,嘱咐她好好休养。可父亲毕竟是她们的亲人,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大小姐,二小姐,绣坊的春桃姑娘来了,说有东西要交给大小姐。”
赵玉燕和赵玉娥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春桃是她们常去的绣坊里的绣娘,她们虽认识,却不算熟络,她怎么会突然来送东西?
“让她进来吧。”赵玉燕说道。
不一会儿,春桃跟着丫鬟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青色的布衣,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裹,见到赵玉燕和赵玉娥,连忙躬身行礼:“见过大小姐,二小姐。”
“春桃姑娘,你找我有事吗?”赵玉燕问道。
春桃抬起头,眼神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见没有其他丫鬟,才压低声音,从包裹里拿出一个香囊和一封信,递到赵玉燕面前:“大小姐,这是一位故人托我交给您的,她说您见了这个香囊,就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