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生辰礼送到流光手里,并且郑重向他母父提出求娶的请求,是她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的画面。
现在提亲成空,在众人的眼里,她和流光也没了关系,可特地为流光生辰准备好的礼物,她还是想要亲自送到他手里。
燕淮秀蓦地身体一僵。
束发礼?
若不是叶锦韵提起,他都快忘了这件事。
前几月的宴会,就是以他十八岁的生辰办起来的。
别说其他人有没有重视,就连他自己,也将这生辰宴会当做了引蛇出洞的一场计谋。
什么仪式,什么祝福,都被燕淮秀要求一切从简。
男子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就这样糊弄着结束了。
当时燕淮秀不觉得有什么,现下对比起叶锦韵提前大半年开始筹备礼物的珍重,竟然觉得有几分难堪。
“我还有事,今天就到这儿吧。还有明日......明日我也有事,你明日自己温习学过的内容吧,我就不来了。”
短时间内,他不想看到叶锦韵那心心念念想着旁人的痴迷模样。
虽说知道她是为了曲流光才练习的箭术,可射箭也不是一件可随意敷衍的事情。
与其用心不专,倒不如任她一次性心思往外飘够,免得自己来看了也伤眼睛。
燕淮秀心中想道,甩下这些话,离了清平侯府。
次日。
天气阴沉沉的,往日里平静的湖泊池水溅起一圈圈涟漪,时而有鱼跃出水面又落下的声响。
燕淮秀本窝在风雨亭放置的软榻上,闲适地看着手中的游记。
听着耳畔不停的声响,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他将书往身前一扔,开口唤了一声:
“青雉。”
有个模样清秀的男侍拉开纱幔,走进亭中,等待帝卿的吩咐。
燕淮秀手指贴着腕间的玉镯,拨弄着它在腕间轻转,好一会儿,开口:
“这天闷得人心里难受,书也看不下去,今日可有什么热闹的地方。”
青雉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但他是从最低等的洒扫小侍爬上的帝卿贴身男侍的位置,最擅长为主子分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