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钰放心地与殷沉墨对饮,但她也极度克制,喝过两杯,就不再多喝。
这时候,她脸上敷上薄薄的一层红,眼中也氤氲了浅浅的湿润。
但理智依然保持清醒,完全能够掌控住自己的行动想法。
她没再继续喝,挑了几样喜欢的菜,慢慢地将半饱的肚子填到七八分饱。
殷沉墨不催她继续喝,自己倒十分享受,手上端着酒盏,隔一会儿就喝上一小口。
借着喝酒的动作,他也能够用余光打量身边人。
殷沉墨视线落在宋栖钰身上,将她的一切都看得清楚。
她身上穿的是他的私服,惯常的玄黑色,过于深沉,是她很少穿的类型。
不过穿到她身上,竟有些相得益彰。
宋栖钰不仅没有被深沉的色彩压去半分容色,相反,以金线绣着花纹的玄黑长袍,显得身上还多了层令人仰望的神秘气质。
这样的宋栖钰,若是去长街坊间走一走,定然又会引起女子们惊艳的一片呼声。
相对殷沉墨来说,她穿着自己的衣裳,又多了层别样的意义。
略显宽大的着装,将她全然笼罩在了自己的世界,她的味道又留在属于他的衣裳上。
那衣裳他虽从未穿过,样式却是与自己身上的极度相似,轻易就让他产生种自己也被染上她味道的错觉。
殷沉墨由心生出种满足感。
饮着杯中的群芳酿,酒不醉人,他已生出些淡淡的微醺感。
殷沉墨眼皮半垂,瞧了眼杯中清澈的酒液,脑中反复播放宋栖钰身着自己衣裳的画面,痴痴噙笑,又是一杯薄酒下肚。
小主,
再瞧一眼宋栖钰,又一杯。
他品着这份独有自己知道的愉悦感,自斟自饮,也是畅快。
饭桌上,一人饮酒,一人用膳,时不时攀谈两句,融洽和谐到看不出半点皇宫的森冷寒凉。
这顿饭从天刚刚暗下来,一直用到了天完全黑下去。
宋栖钰吃得八分饱,动筷子的频率就少了许多,等看出殷沉墨差不多吃饱,她起身,提出离开。
“陛下,夜已经深了。早些歇息吧,我也该退下了。”
殷沉墨有些不舍,又说不出合理的挽留理由,只能站起来,送她出门。
走到门口,懂事的魏奉让人提前一步将门打开。
宋栖钰一步跨出门,回首望向尚在房间内、但已经要跟上的殷沉墨,制止:
“陛下,我住的地方不远,让个宫人带路就好,您就不必送了。”
关系再好,几步路的距离都要跟着,就显得太过于腻歪。
殷沉墨努力控制理智。
到底酒意入喉,没让他醉倒,也让人多出几分冲动。
殷沉墨停在门槛上的脚还是跨了出去。
迎着宋栖钰讶异的目光,他未说话,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她的身上。
今天是个晴朗的白日,入夜后星星也是格外的璀璨明亮。
莹莹的光线照在宋栖钰的身上,朦胧了她面颊的轮廓。
她双睫放松地半垂,因夜深生起的困倦让眼眸更加水润,嘴唇也在酒液的润泽下沁出薄香,让她显得特别好亲近,也特别想让人靠近。
更遑论本就对她怀不轨之心的殷沉墨。
他咽了咽喉咙,向着宋栖钰的方向靠近了一步,又靠近了一步。
一步一步,脚尖都与她的双脚相抵。
宋栖钰双脚扎根在地面,反应迟钝地想:
‘我和他的距离好像近到超出了正常的范围。’
当从头顶感受到发烫的呼吸,她又想:
‘这样好像不对劲吧。’
殷沉墨的嘴唇都快要贴在她的额头了,手也往上抬,像是要将她拥入怀中。
这样的情况,任人再如何愚笨,也不可能看不出问题来。
两人所处空间的空气眨眼间变得稀薄起来,一点点令人感到窒息,身处其中的人都不由自主变得紧绷。
宋栖钰立刻就要后撤一步,同时开口: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