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钰说着,解下腰间的荷包,从里面取出那张手帕,弯腰倾身,将手帕放在殷沉墨面前的书案前。
在聪明人面前,有些话,本来就不需要明说。
殷沉墨看着那张明显是女子私物的手帕,面上神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许唯霜恨先皇他是知道的,她的孩子不是死在先皇的手中,却也是死在他的无视与纵容中。
她恨先皇,他们才能那么快结盟,什么养母养子,不过都是为了给皇位上换个人的结盟手段。
所以在那位死后,许唯霜找些年轻面首解解闷,殷沉墨也不打算管。
但她怎么能找到宋栖钰的身上呢。
殷沉墨心头不快,好歹他知道许唯霜对感情轻佻不认真,心想对方许是单单看中了宋栖钰的皮相。
许唯霜识时务也知道轻重,自己提一提定然就会放弃,他暂且还能压一压不痛快的情绪。
“七七放心,你将帕子就放在这,我去还给太妃,也和她说清......”
殷沉墨拿着帕子,抬头看向宋栖钰,说着安抚她情绪的话。
可当看见她领口下,印在雪色肌肤的那抹胭脂红时,他的面色骤然漆黑,双眸盛满气怒与妒忌的火光。
未说完的话,也被堵在喉咙里,再没有出口的念头。
“这、是、什、么?”
殷沉墨眼睛定定地落在宋栖钰脖子下一小块裸露的皮肤上,咬着后槽牙发问。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被当作死敌在齿关狠狠磨咬过。
“什么?”
宋栖钰不明白他情绪骤变的原因,跟着奇怪地问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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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着低头,从眼角余光看到了模糊的嫣红颜色。
‘嗯?’
宋栖钰心中纳闷,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没想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但当双眼随着殷沉墨的目光下落,放在书案上那张手帕面上残存的嫣红时,灵光从脑中一闪而过。
是许唯霜唇上的胭脂红。
她塞帕子前,就用这帕子抵在唇边掩笑过几次,很可能就是那时候帕子沾上了唇上的胭脂。
后来许唯霜将帕子塞在自己的领口,可能胭脂印上的地方恰好贴在自己的锁骨处,才留下了嫣红的颜色。
身上留下的红印找到了原因。
就是不知道许唯霜是不是故意的。
宋栖钰想起对方塞帕子时,若有似无地将帕子在她领口处往里按了两次才推开的动作,很难说许唯霜不是故意的。
又是女子私物,又是唇间胭脂,胭脂还点在了她的锁骨处,就像是许唯霜的唇也落在了那小块肌肤上。
这样的行为,几乎可以算是情色意味的明示了。
当着殷沉墨的面,让他知道他的“养母”对她有意,宋栖钰窘迫得整张脸成了蒸红的螃蟹。
她嘴唇颤抖,好几次尝试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唔......陛下。”
宋栖钰张张嘴,两边脸颊烫得大脑都变得空白。
她都不敢面对殷沉墨,迅速站直身体,立刻就要用手去擦掉那抹嫣红。
太难为情了。
宋栖钰低着头,手根据眼睛模糊的定位,去找胭脂留下的位置。
她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胭脂上,并没有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殷沉墨站了起来。
他往前迈开几步,走在宋栖钰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要去蹭胭脂的的手。
“陛下!”
手腕被滚烫的手掌钳制,宋栖钰不由惊讶出声。
殷沉墨没有回应她的震惊。
他紧紧拽着宋栖钰的手,视线定在染着胭脂印的皮肤上,眸色一点点变深,聚起深邃幽深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