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风仿佛都被长鞭划破，带着凌厉的呼啸。赵丰慧的身影在台边游走，绿色的衬衣如同跳跃的火焰，手中的长鞭则像一条不知疲倦的毒蛇，接二连三地朝着沐暃甩去。

“啪！啪！啪！”

三道鞭影几乎连成一线，带着破空的锐响，分别抽向沐暃的肩头、腰侧和脚踝。每一道鞭子都凝聚着赵丰慧的星辰之力，鞭梢泛着淡淡的黑光，显然是动了真格。

沐暃不敢有丝毫懈怠，将这几日在《五体凝气诀》中领悟的“转”字诀发挥到极致。他的身形不再是一味地猛冲，而是变得异常灵活，如同风中的落叶，在鞭影的缝隙中辗转腾挪。

面对抽向肩头的第一鞭，他猛地沉腰，身体如同对折般向下弯曲，鞭梢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扫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还没等他直起身，腰侧的第二鞭已至，他顺势向左侧翻滚，避开鞭影的同时，双脚在地面上一蹬，借着反作用力向后滑出数尺，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脚踝处的第三鞭。

“好险！”台下传来一阵惊呼，连清哲都忍不住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的呼吸会影响到台上的沐暃。

沐暃站定身形，后背已渗出一层冷汗。刚才那三鞭的速度和角度都刁钻到了极致，若非他将身法练得更灵活了些，此刻恐怕已被抽中。他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看向赵丰慧的眼神多了几分凝重。

这个女人的鞭法，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

就在他稍稍喘息的瞬间，赵丰慧手腕再次一抖，第四道鞭影如同凭空出现般，朝着他的面门抽来。这一鞭来得又快又急，几乎避无可避！

沐暃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偏头，同时左臂横挡在身前。

“嗤——”

鞭梢擦着他的左耳划过，带起一缕发丝，火辣辣的痛感从耳根传来。他甚至能闻到自己头发被鞭梢的劲风燎到的焦糊味。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刚才那一下，只差半寸就会抽中他的眼睛。

“喂，能不能别这么狠啊？”沐暃喘着气，忍不住开口说道。他知道比赛难免有磕碰，但赵丰慧的招式招招致命，显然没打算留手。

赵丰慧收鞭而立，绿色的衬衣在风中轻轻摆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是比赛，可不是过家家。”她掂了掂手中的长鞭，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姐姐还没真的下狠手呢。不过你要是承受不住，现在下去也来得及，姐姐也不忍心真把你伤着。”

这话听似温和，实则带着赤裸裸的轻视。

沐暃心里憋着一股气。他想起清虞缨的警告，想起清哲期待的眼神，想起自己对铜徽章的承诺。如果此时下去，就意味着淘汰，意味着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意味着他连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了。

绝不能放弃！

这个念头如同火种，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斗志。他深吸一口气，将耳根的疼痛和心中的杂念尽数压下，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我不会下去的。”沐暃沉声说道，双脚在地面上猛地一蹬，身形再次朝着赵丰慧扑了过去。这一次，他的速度比刚才更快，路线也更加诡异，时而直线突进，时而横向变向，显然是想打乱赵丰慧的节奏。

赵丰慧见状，脸上的戏谑渐渐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认真。她冷哼一声：“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