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其微弱的弧度，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目光扫过台下欢呼的人群，那些模糊的面孔在他眼中渐渐清晰，又渐渐模糊。

他用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终于是……赢了……”

说完这句话，他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像一截断木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砰！”

沉闷的倒地声，在喧嚣的斗武场中显得格外清晰。

“沐暃！”

清哲的欢呼声戛然而止，他看着高台上倒下的身影，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刚才的喜悦瞬间被巨大的恐慌取代。

清虞缨也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其他，拉起清哲就朝着高台冲去。

两人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顺着台阶跑上高台，来到沐暃身边。

清虞缨率先蹲下身，颤抖着手探向沐暃的鼻息，感觉到还有微弱的气息，才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拧紧了眉头——他的气息太弱了，显然是脱力加上失血过多。

清哲扑到沐暃身边，小手不停地摇晃着他的身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急切地呼喊着：“沐暃！沐暃！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看看我！我是清哲啊！你不是说要帮我觉醒星辰之力吗？你快醒醒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一声声呼唤在高台上回荡，让周围的欢呼声渐渐平息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

阳光依旧炽烈，高台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红光。

沐暃静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回应。

清虞缨紧紧抱着浑身发抖的清哲，目光落在沐暃苍白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现在就带他去疗伤。”

她知道，这场胜利的代价是巨大的，但只要沐暃能挺过来，一切就都值得。

斗武场的喧嚣还在继续，但对于清虞缨和清哲来说，此刻最重要的，不是那枚象征荣耀的铜徽章，而是躺在地上的这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