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瞧,吓得他魂飞魄散!
月光偶尔从云缝中漏下,只见院子里影影绰绰站了十几条“人影”,个个奇形怪状:有的瘦如竹竿,顶着一颗硕大头颅;有的浑身浮肿,滴滴答答往下淌着黄水;有的面色青紫,长舌垂胸;还有的周身环绕着一股黑绿秽气……这哪是人?分明是一群妖魔鬼怪!
而那讨酒的老头,就坐在院中石磨盘上,怀里抱着他那半坛老酒,正拿着一个破碗,给那些“人”分酒。那些瘟鬼疫神们争先恐后,接过碗便迫不及待地牛饮,喝完了还舔嘴咂舌,一副馋痨模样。
老头一边分酒,一边呵呵笑着劝酒:“慢点慢点,有的是,管够!这酒如何啊?”
一个打着嗝的瘟鬼嚷嚷:“好……好酒!比那江南的琼浆玉液……呃……也不差!”
另一个浑身发臭的疫神接口:“正是!饮此佳酿,浑身舒泰,这趟差事……也没那么辛苦了!老头,再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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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来者不拒,一碗接一碗地舀出去。那半坛酒看着不多,却似取之不尽,源源不绝。那群瘟鬼疫神喝得东倒西歪,丑态百出,院子里弥漫开一股混合了酒香和腐臭的怪味。
张老疙瘩看得头皮发麻,两股战战,终于明白那讨酒老头绝非寻常人。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坛中之酒似乎终于见底。那群瘟鬼疫神大多已烂醉如泥,瘫倒在地,有的呼呼大睡,有的胡言乱语,还有的竟唱起了荒腔走板的小调。
这时,那干瘦老头缓缓站起身,脸上醉态一扫而空,眼神锐利如电。他猛地将手中酒碗往地上一摔,发出“啪”一声脆响!
“尔等孽障!可知罪否!”声如洪钟,震得窗棂作响。
那些醉醺醺的瘟鬼们被这一喝,惊得勉强抬头,茫然四顾。
老头戟指大骂:“奉天命行瘟播疫,本为惩戒世间恶业,略有尺度!尔等却贪功嗜杀,肆虐无辜,致使生灵涂炭,怨气冲天!已犯天条,今日便是尔等伏诛之时!”
瘟鬼们闻言,酒醒了大半,惊惶欲起,却发觉浑身瘫软,那烈酒竟化作了无形枷锁,将它们死死捆缚在地。
为首一个瘟神挣扎嘶吼:“你……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