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第七排水站周边变电站的异常电流录音。”他用手语比划,“有人在那里测试设备。”
林清歌皱眉。她没想到这里已经有动静了。
江离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绘地图,摊开在伞下。纸上用红笔圈出几个点,其中一个正是邮件里的地址。另一个则标着“信号盲区”,第三个写着“可撤离路线”。
她抬头看他:“你早就知道这个地方?”
江离点头,眼神平静。然后他抬起左手,在空中划了一个短促的弧线——那是他们三人之间的行动代号:“逆流已就位。”
意思是,陆深已经在路上了。
林清歌深吸一口气,把耳机塞进包里,重新背好双肩包。她看向巷口方向,那里漆黑一片,连路灯都没有。地图上的距离显示步行十五分钟,但实际上可能更久,因为整片区域都被荒草和倒塌的围栏占据。
“走吗?”她问。
江离收起地图,将伞往她那边偏了偏。两人并肩迈出第一步。
走了约莫五分钟,林清歌忽然停下。她从包里拿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刚才在车上录下的那段环境音里,有一段极其细微的电流嗡鸣,频率和江离给她的噪音样本几乎一致。
“有人在监听交通线路。”她说。
江离立刻伸手示意她停下,然后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打开后露出几根细线和一块电路板。他快速接上耳机输出端,调整旋钮,片刻后点点头。
干扰装置生效了。
他们继续前行,速度放慢。越靠近目标区域,周围的建筑就越破败。一面墙塌了一半,露出里面的钢筋骨架;电线垂在半空,像死掉的藤蔓。空气中飘着铁锈和霉味混合的气息。
终于,他们站在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门牌号已经模糊,但门框左侧刻着一道浅浅的划痕,形状像半个音符。
林清歌伸手摸了摸那道刻痕,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就在她准备推门时,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新消息,来自未知号码。
只有四个字:
**别碰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