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控制室的灯光猛地一抖,播放机断电了。整个房间陷入半明半暗,只有倒计时屏幕还亮着:00:04:39。
她咬牙,迅速把玉坠贴回播放机外壳。残留的能量顺着金属传导进去,机器重新启动,绿灯闪烁。
她趁机把耳钉的数据导进控制台,调出扫描结果。照片影像稳定了,但那行字开始模糊,像是要蒸发一样。
她猛地想起什么,转身翻找控制台角落的旧物箱。里面堆着废弃的滤镜片、坏掉的耳机、还有几副备用眼镜。
她一把抓出一副酒红色镜片,是以前维修人员留下的光学测试工具。母亲戴的那种眼镜,不只是装饰。
她把镜片举到照片上方,透过它再看背面。
字迹瞬间清晰。
不仅如此,第二行小字浮现出来:“听,她在等你合奏。”
林清歌呼吸一滞。
她缓缓放下镜片,目光落在照片里的母亲身上。那个笑容很轻,却透着一种决绝的温柔。她忽然意识到,母亲不是在拍照,更像是在**传递信号**。
而江离给她的磁带,不是录音,是**共鸣容器**。
她站起身,走到控制台主屏前,调出《星海幻想曲》的原始乐谱。这是她小时候母亲教她的版本,后来被系统标记为“非标准旋律”,禁止公开演奏。
她对比着照片背景里的门牌编号,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拆解。突然发现,那串号码和乐谱中某一小节的音高排列完全一致——不是巧合,是密码。
小主,
她又想起江离右脸的烧伤。那道疤的形状,从来不是随机的。它像一道声波衍射图,像是某种频率冲击皮肤后留下的物理印记。
如果……他是被动接受了这段旋律的原始震荡呢?
如果……母亲当年录下的《星海幻想曲》,不止是音乐,而是能激活系统底层协议的**声学密钥**?
而她自己写的那一版,是载体?
那“同时奏响”根本不需要两台设备,也不需要双轨输出。
只需要一个人,听见两种记忆。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母亲哼唱的声音,轻柔、缓慢,带着安抚的节奏。那是她童年失眠时,每晚必听的摇篮曲。
然后她又想起自己写的那一版——更冷,更锐,像刀锋划过冰面。那是她在孤儿院熬夜改稿时,为了对抗恐惧而谱出的旋律。
两个版本,同源不同命。
一个是起点,一个是回响。
她睁开眼,手指重重敲在控制台输入键上,调出音频合成界面。她把母亲的原始旋律设为底轨,把自己的版本叠加其上,调整相位差,压缩动态范围。
屏幕上出现一条奇异的波形图,像是两条缠绕上升的螺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