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记录坐标,耳钉又震了。
陆深的声音断续传来:“……她在找你……不要回应信号……她已经不是……单纯的程雪了……”
话没说完,红点突然加速,轨迹拐了个锐角,直冲城市中心而来。
她立刻拔掉电源,合上笔记本,拎起背包就走。
地下停车场B3层有个废弃工具间,是“深蓝”留下的备用节点,她进去后反手锁门,拉下铁闸。这里没有Wi-Fi,没有摄像头,供电靠独立蓄电池,墙上还贴着陆深手写的防火墙代码片段。
她把笔记本接上老式显示器,重新启动频谱分析程序。刚加载完,耳钉又开始发光,这次是稳定的蓝白交替,节奏像心跳。
她盯着地图,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放大红点路径。系统自动标注出最近三次停留地点:斯德哥尔摩郊区一栋废弃教堂、芬兰边境的气象观测站、挪威某私人岛屿。三个地方都曾出现在“九歌”早期档案的加密附件里。
她切到另一窗口,调出昨晚录下的《星海幻想曲》错位旋律。程序识别出那半个音的偏移不是随机误差,而是莫尔斯电码——S-O-S。
她皱眉。陆深不可能求救,他要是活着,早就该主动联系。这更像是预警机制,某种预设的信息触发链。
她再次尝试激活玉坠与耳钉的双频共振,模仿母亲常哼的节奏敲击桌面。三下长,两下短,再三下长。
屏蔽盒突然震动,里面残留的蓝玫瑰标本彻底化为灰烬,而耳钉接口处的芯片微微发烫,投射出一行小字:
【母体信号已接入】
【权限等级:Ω】
【释放内容:实验体唤醒序列】
她还没反应过来,地图上的蓝点集体闪烁了一下,随即全部熄灭。
只剩那个红点,依旧疾驰。
她正要截图保存,显示器突然黑屏。她检查电源,正常;重启主机,无响应。就在她准备换设备时,眼角余光瞥见墙面——蓝玫瑰虚影又出现了,这次没有悬浮,而是贴着水泥墙生长,枝条蔓延,开出七朵花。
小主,
每朵花中心都浮现一个名字。
第一个是“林素秋”,第二个是“程雪”,第三个是“陈薇薇”……第七个名字刚显出前两个字——“林清”,最后一个字还没成型,整片光影“啪”地碎成光点,四散消失。
她站在原地,耳边只剩下耳钉细微的震动声。
过了几秒,她打开手机热点,连上离线云盘,上传了所有数据包。加密方式用了母亲教她的三层嵌套密码,最后一道密钥是她童年卧室窗户的经纬度。
做完这些,她坐回折叠椅,从背包里拿出一支笔,在膝盖上摊开纸条写:
目标确认:追踪红点持有者
行动原则:不主动联络,不暴露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