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也动了。他抬起手,指尖闪出一串代码,融入周砚秋的旋律中,形成一道数据护盾。
“三秒。”他说,“只能撑三秒。你进去之后,必须立刻找到出口标志,否则会被锁死。”
林清歌点头。
她伸出手,指尖碰到镜面。那一刹那,水面般的波动扩散开来,她的倒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后台走廊的延伸画面——灯笼高挂,人影晃动,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回头看了一眼陆深和周砚秋。
“如果我没出来……”她顿了顿,“就把耳钉毁了。”
两人没回答。
她收回视线,一步踏进了镜中。
世界瞬间翻转。
她站在一条狭窄的走廊里,两边挂着油纸灯笼,光线昏黄。空气中飘着檀香和胭脂味。远处传来锣鼓声,有人在喊:“云老板准备好了吗?马上要开戏了!”
她低头看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一件青色短褂,袖口绣着暗纹。右手还戴着那只耳钉,血迹未干。
她沿着走廊往前走,拐过两个弯,来到一间化妆间门口。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哼唱声——是《渡我》的调子,但词不一样。
她推开门。
程雪坐在镜前,正在描眉。她穿着蟒袍,脸上已经勾好脸谱,只差最后几笔。听见动静,她没回头,只是停下笔,轻声说:
“你终于来了。”
林清歌站在门口,没动。
“这里是谁的记忆?”她问。
程雪笑了笑,拿起一支朱砂笔,蘸了点胭脂,在唇上轻轻涂开。
“我的。”她说,“也是你的。”
她放下笔,转过身,直视林清歌的眼睛。
“你以为你是重生者?”她声音很轻,“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才是那个被复制出来的?”